姜玬清冷的一句:“奴家不卖身”,便把李嶙盛的小厮驳了回来,李嶙盛收到转述,当即站了起来,冲到姜玬身边,抓住她的手便要往自己身边拉扯。
有安世柏之前的布置,在姜玬推搡了一两次后,便有其他仆从一拥而上,推挡李嶙盛,李嶙盛心高气傲,面对这么多人的推搡,他岂能乖乖受着,从地上直冲而来,只想抓到姜玬。
姜玬退后,李嶙盛便上前,姜玬退后的方向也是经过安世柏提醒过的,直奔安世贤等人所在的房间。
安世贤等人的房间被撞开时,几人正在谈笑风生,姜玬动作迅速地躲在李嶙旭身后,随后跟来的李嶙盛见到自己的兄长也在此地,也略略惊讶一下,不过却不妨碍他为非作歹。
他要抓姜玬,姜玬躲避,李嶙旭此时如坐针毡,同屋的人都认识他们,也知道他家的糊涂账,但此时李嶙盛如此大张旗鼓地要一个青楼女子,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少让李嶙旭失了面子。
姜玬躲避不及,被李嶙盛逮了个正着,姜玬不依,李嶙旭再也忍不住,出声提醒:“阿盛,放手!”
李嶙盛不在乎地说道:“你算老几,敢管老子!”
李嶙旭被驳回了面子,他便不再理会李嶙盛。姜玬在李嶙盛被拖拽着往门口走,到门口便看到刚才的打手们蜂蛹而上,姜玬趁混乱逃回自己的住所。
而李嶙盛就没有好的退路了,在安世柏的暗示下,李嶙盛被群殴。当李嶙盛从缝隙中喘息之余,喊了一声:“大哥,救我!”
李嶙旭看戏的表情微微一顿,他插手管这事不仅不会被李嶙盛感激,反而会遭李嶙盛的嘲讽,如若不插手,周遭这么多人看着,会让他白担一个不顾及血缘兄弟死活的恶名。
安世贤此时出声提醒李嶙旭:“阿旭,嫡子难做的主要原因源于家主的态度”,家主认可,皆大欢喜,家主不认可,嫡子承担全部。
李嶙旭想起李隶华对他的苛责态度,沉声吩咐自己的小厮:“去把老板找来”,小厮应声而去。
老板来的很快,是一个满脸发福的圆润中年女人,她满脸堆笑地进门,扬了扬手中的银子,笑问道:“哪位客官找奴家?”
李嶙旭上前一步,指了指被打的李嶙盛,对她说道:“这是家弟,不小心冒犯了坊里的姑娘,请老板,高抬贵手”。
李嶙盛此时还在骂骂咧咧:“李嶙旭,你不救我,我回去就告诉爹”。
老板将手里的银子揣回身上,刚要说话,便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谁在闹事?”
打手们停手的很快,当刑部衙门的人围上来的时候,打手们早已四散开来,在衙卫的眼中,仅剩一个躺在地上哎呀的李嶙盛,衙卫们自然认得李嶙盛,于是把李嶙盛带走了,还低声问道:“公子,没事吧?”
谁知李嶙盛即便顶着满脸伤痛,也不忘拉上李嶙旭:“把他一起带走!”
李嶙盛此举落入李嶙旭眼里,早已见怪不怪,一旦他犯了什么错,总要拉上李嶙旭,两个人共同承担李隶华的怒火,而李隶华舍不得责备李嶙盛,是以所有的惩罚大多由李嶙旭承担。
李嶙旭嘲讽的一笑,打算跟着衙内们一起走。安世贤却叫住了他们:“在下作为证人,可向大人陈情,刚才的所见所闻,可否容在下一同前去?”
安世贤一出口,其他人也纷纷提议要跟着一起去,于是便有了,李隶华在刑部衙门审讯两个儿子的一幕。
李隶华看着在刑部长凳上趴着的两个儿子,对脸上有伤的李嶙盛有心疼,然而在看向旁边的李嶙旭时却变成了严厉的苛责:“你弟弟说的是真的吗?”
李嶙旭冷静地解释,“是因为...”
被李隶华恶意打断:“别说因为什么,就说事实,是不是?”
李嶙旭的沉默落在李隶华眼中,便成了默认,李隶华示意旁边站着的衙卫:“给我打,重重地打!”
板子落在李嶙旭身上,李嶙旭一声不吭,然旁边的于意沥早已看不过去:“李大人,动用私刑,不妥吧?”
李隶华却回他:“在地方寻衅滋事,被捉拿,本官惩治滋事的犯人,有何不可?”
“那为何不打他?”
李隶华怒瞪他:“不若你回去问问于侍郎,本官为何不打他?”言外之意就是,本官的家事,不劳你这个外人操心,你若是想插手,就先问问你祖父,看看谁是谁非。
安世贤对李隶华施以一礼:“方才在下看的分明,是二公子寻衅滋事在先,惹怒了商家老板被打,阿旭早有劝阻之意,却被二公子无情指责多管闲事。二公子不顾阿旭劝阻,执意拉扯红袖坊中的姑娘陪酒,被打之后,阿旭又出银子找老板协商。无论是为兄为友,阿旭做的足够周到,大人何故太过偏袒于一方?”
李隶华示意执刑的人住手,对安世贤呵呵一笑:“安公子,安国公府真是好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