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人就是一静。
言家小姐疯了才会贩毒,自称言盏月,除了姜予眠没别人。可偏偏,言家在T国这片地界极有分量,姜予眠的话刚出口,就引来无数客人侧目,经理只是打工仔,纵使知道陈家和言家关系好,也不敢擅自做主。
阿标一脸不可思议:“天,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这女的是个无赖!”
“这还用说?她那些事情,你看看新闻就知道了。”宋焱撸着狗耳朵,不屑地轻嗤。
阿标直呼冤枉:“她又不是明星,有什么新闻!老子唯一晓得的就是她一夜强了二十多个男的!”
“X能力杠杠的。”身后一个新加入他们的小伙伴带着乡音说。
众人想起那则新闻,都忍不住哧哧地笑起来。
华国和其他国家有壁,很多消息都传不出来,但凡能让外界知晓的,必定是轰动全球的大事。自华国改革开放以来,也就姜勇绑架言不浔和姜予眠夜御二十七男这两件事,拥有国家大事一样的排面。
而相对于前者,桃色新闻总是更有谈资的,当即话题就歪了过去。
“到底是什么天仙啊,能一口气睡这么多男人。”
“说不定就是钱多呢,华国那边劳务费也不是很高。”
“劳务费,哈哈哈……”
宋焱看了眼言不浔,后者本来情绪就不高,现在更是神色冰冷。宋焱气得翻白眼:“那怎么着,因为她睡过男人,你们就不管了?”
他跟这些人不熟,说话不像阿流那么客气,特别是看言不浔的那一眼,很明显是代表了言不浔的意思。
阿标也觉得这些新来的小伙伴多事,让他们来哄言少开心,没让他们来给人添堵。
他暗暗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下,拍着桌子站起来:“龙顶山有龙顶山的规矩,敢在老子的地盘闹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付出代价。”
他让经理带路,打算亲自去会会这个姜予眠。
小伙伴们对姜予眠也充满好奇,拔腿就要跟上。
阿标冷声道:“今天这局,我看言少也没什么兴趣,都散了吧。”
话音落地,几个新来的小伙伴脸色就是一僵,这才意识到,阿标敢剃言不浔的头发,不是因为言不浔脾气好,而是因为两家关系好。可他们有什么?他们还指望今天能把言不浔哄高兴,能从言家指缝里拿点好处呢。
谁能想到,言家的热闹不是谁都能看的,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把言不浔得罪了,以后和言陈两家的合作也别想了。
言不浔没把他们的死活放心上,跟在阿标身后向楼下走去。
进入大场时,姜予眠已经保安控制住了。
她身边还有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
言不浔朝男人扫了一眼,神色就是一顿。
果然,剧情虽晚必到。
站在姜予眠身后,弄死他的第三个男人,出现了。
“这谁?”他偏头,问旁边的宋焱。
宋焱没好气道:“谢明堂,刚才说的那个,谢家的养子。”
“养子啊。”言不浔咀嚼着这两个字,恹恹的精神总算恢复一些,他拦住要往里走的阿标,倚在一台老虎机边,静静看那俩人说话。
姜予眠今日穿着清爽的吊带长裙,妆容浓艳,看起来精气神不错,像是完全没受过伊莲娜荼毒的样子。
她愤怒地指着保安队长,嗓音尖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再说一遍,你现在放了我,我还能为你求情,保下你这份工作,否则,得罪了言家,你全家都不好过!”
保安队长不为所动,连个眼神也没给她。
周围不少客人都看了过来,她面皮涨红,声音愈发扬了起来:“听不懂人话吗,我是言家小姐。言家知道吗!不是在T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吗,一根指头就能把你捏死!”
保安队长不是华裔,皮肤黝黑,身材高大,姜予眠下意识觉得他可能听不懂中文。为了给自己拉到更多注意,她将原话翻成英文,又说了一遍。
谢明堂始终陪着她,与她十指紧扣,目光温柔:“眠眠,别怕。”
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他凌厉的目光扫视全场,用英文一字字说道:“好一个龙顶山!我倒是不知道,在你们T国,龙顶山的权势比言家还要大。
“实话告诉你们,这是言家的大小姐,你们可能没听过她的名字,她小时候为了救弟弟,不惜被人贩子拐走,吃尽苦头,好不容易回来,却又被忘恩负义的弟弟迫害,不被言家承认。非但如此,她还屡次遭到弟弟陷害,染上毒瘾,身败名裂。
“怎么,这酒店难到也有言不浔的股份,非要把人逼上绝路吗?你们说你们有规矩,不许我们买东西,那好,我们走总行了吧?现在把我们当小偷抓起来,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神色肃然,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又故意隐去重点,把贩毒说成买东西,不知内情的人很容易就被带偏了。
“嗨,谁说不是呢,龙顶山一向势大,普通人没有话语权的。”
“是啊是啊,上次我就带了副牌,也没打算用,就被他们痛打一顿扔出去,太侮辱人了。”
“要是欠钱,那更没活路咯!”
这里是大场,客人水平参差不齐,还真有人对姜予眠产生共鸣,痛骂起来。本就输红了眼的人,越说便越觉得自己有理,一时间声音震天,吵闹起来,连沉浸在赌桌边的瘾君子们都不由得频频投来目光。
群情激愤。
可安抚他们并不是保安队长的责任,他只当自己看不见,尽职地控制着姜予眠二人。
姜予眠没想到谢明堂几句话这么具有煽动性,崇拜地仰望他:“明堂,谢谢你。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你一定一定要取代谢家那个野种,踩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眠眠,你放心吧。”谢明堂温柔地将她脸上的碎发撩至耳后,目光缱绻深情,“七年前我还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只有你给过我一束光,我怎么忍心让你嫁给别人。再说,谢家那个野种,只是出身好一点,根本就不是良配。”
“明堂……”姜予眠感动不已,旁若无人地将脑袋倚靠在谢明堂胸口。
四周喧嚣如擂鼓,他俩充耳不闻,沉浸在自我感动的二人世界里。
直到喝醉酒的人抡起拳头向保安队长冲去,场面陡然失控,谢明堂眸色一凛,抓着姜予眠转身就往门口跑。
保安忙着应付人群,居然让他俩逃脱,一路跑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