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何必如此客套。”朱槿荣说道,亲自将那玉钥给朱校戴上,“此玉与妹妹十分相配。”
风母见此才安下心来,但那卢娇娘看着朱槿荣和朱校两人,却笑容中有着几分忧愁之色。
能一物博得他人之欢,那自然是胸襟博大,可朱槿荣的眼神明显不是那么回事。
她一个姨娘,陪嫁和彩礼自然不比风母,但也有一些压箱底的东西,为了不让风母小觑,早早就收拾出来,佩戴上了。
这银手镯是一对双响镯,镶嵌着八宝,尤其以其中一颗鸽子血红宝石打眼,看上去惊心动魄的美丽,比起朱槿荣的貔貅玉钥,也是毫不逊色的宝物。
卢娇娘生怕朱槿荣推脱,“姨娘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入你的眼,就是这对银镯子,想送给你做见面礼,不够好,你也别推脱,你拿着它,也算承了姨娘的情。”
朱槿荣自然要拒绝,但却推辞不过,那卢娇娘已经将银镯子推上了朱槿荣的手腕。
“既然姨娘给你,你就收着吧。”风母淡淡的劝道。
“谢过姨娘,这银镯子很得我心。”朱槿荣向着卢娇娘施礼,那卢娇娘没等到她弯腰,就将她扶起。
“你二妹妹木头一样,在乡下野惯了,也不懂得大家规矩,做事不够妥帖,她如果却了你的意,我代她向你赔罪。”
“姨娘哪里的话,我看二妹妹只是话少些,心里却是明白的。你不用担心,我们姐妹几人一定分外和睦。”朱槿荣道,她也体谅卢娇娘的一片苦心,声音也变柔了起来。
朱槿荣这样说,让卢娇娘也松了一口气。
“这孩子都下学了,也到了饭点,你们今天也累了,就在各自房中用饭吧,有时间再聚。”风母道,她的目光扫过朱桃,朱桃自责的低下了头。
这貔貅玉钥之事在卢娇娘和风母的化解下,总算有惊无险的渡过了最难的一关,朱校喜欢那貔貅玉钥,也不介意是朱槿荣用过的,但朱槿荣却在意这一点,心想却要找个机会将卢娇娘的银镯子妥善处理。
眼看到了饭点,送别了风母和卢姨娘一行人,朱校几人各去自己的院落吃饭不提,朱槿荣和朱桃结伴去往自己院落,她还有事情想找朱桃帮忙。
“善怜儿,你今天让厨房把小桃的饭食摆到我的房里去,我今天要和小桃一起用餐。”朱槿荣道。
平素也不见你们如何亲密,这一天是怎么了?善怜儿虽有疑惑,但还是遵命了,她福了福身子,领命而去,“是,小姐,我立刻去传膳。”
朱桃的丫鬟秋桑也明白了什么,也说道,“我去帮帮善怜儿,主子们先回去等着吧。”
朱桃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随善怜儿而去,如此,这游廊下只剩下朱桃和朱槿荣。
“我看你平时也是有主意的,今天怎么发昏了?那卢姨娘再不济,也是父亲的贵妾,你如此对待,到底不妥。”
“妾到底是妾,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我看她还在做梦,就想打击她一下,看看她生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还有胆量肖想你的东西!”朱桃付手在背,冷冷的说着心中的所想。
朱槿荣见此难免叹了一口气,宽慰朱桃道,“不过一死物而已,她既然喜欢,那便会日日把玩,还有可能日日戴着,总有一天,父亲会看到的,那时候他见那貔貅玉钥,一定会赞许我们的和睦,指不定还会赏下来其他东西,你又何必因一死物争一时之长短?”
“可是我就是不服她,不过妾室之女,矜持高贵的就像谁欠了她一样!你没看见她那不情不愿的样子,我真是想打人了!”朱槿荣这一劝,劝到了朱桃的心底,但她还是嘴里愤愤不平,索性背对着朱槿荣。
“你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可要和她好好相处,再不济,那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俗话说的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咱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姊妹,理应互相宽容,互相帮衬。”朱槿荣继续劝导朱桃。
“还不是仗着有一个庶长子的哥哥在那里,所以才能耀武扬威,等父亲回来了,母亲再生下几个孩子,我看他这庶出的小野种还值几斤几两。”朱桃瘪了瘪嘴,不甘心的说。
“小桃,你赶快噤声!你如此口无遮拦,要是被人听了去,母亲岂不是要招人非议?”朱槿荣赶紧上去捂了朱桃的嘴,让她不要再胡说八道。
朱桃噘着嘴,坐在游廊下,还在摇晃着脚丫,低声反驳,“人都知道我是小疯子,说话自然不能当真的。”
她这话引得朱槿荣一阵沉默,她连如何接话都不知道了,朱桃的好口才可见一斑。
“姐姐,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总不能是为了卢姨娘吧?”朱桃见朱槿荣迟迟不语,又问朱槿荣。
“我是有事情找你,却不知道你肯不肯帮这个忙。”朱槿荣也想到了正事。
“你说!我能帮就帮,不能帮也想方设法的帮!”朱桃拍了拍胸脯,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