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充电线,赶紧把你手机充上电,省得他没完没了骚扰我!”严止行骂骂咧咧满眼嫌弃,但手上一点不耽误,干净利索拆开硬塑料包装壳,插好电源头才把充电线递给李阅川。
“止行——”,李阅川心里过意不去,但被严止行打断,“憋回去,少谢谢我啊!”
紧接着低头意意思思地小声嘀咕:“咱俩是最好的兄弟嘛......”
开机后李阅川意外收到了朴茉莉三小时前发来的信息,“小川哥,你受伤了???”
人家能问就说明知道了,李阅川只能承认:“嗯。”
实际情况是朴茉莉今天休班,但上次见过李阅川的朴茉莉的同事取外卖时看见匆忙就医三人组了,惊讶之余火速拍下照片发给了朴茉莉......
李阅川回复后,朴茉莉的电话下一秒就急急打进来,“怎么弄的呀?外伤吗?”
他能蒙季青衍,但骗不到本身就在医院工作的朴茉莉,甚至他都怀疑此时此刻朴茉莉已经看过他的病历了。
“我爸喝多了。”
清楚李阅川家里的情况,朴茉莉不再多问,并且在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是家里的破事,而不是李阅川在外面惹祸了。
“小川哥,我科里的同事今晚有事,我提前过来接班,等会儿过去病房看看你行吗?”
朴茉莉收到同事的照片时正在补觉,两小时后睡醒才看见,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火速从家往医院赶,此时正坐在科室里心绪不宁等李阅川的回应。
李阅川:小霞睡了,明天再说吧。
朴茉莉:好,明早我去看你。
李阅川:嗯
朴茉莉放下手机缓了一会儿,然后哭着给自己点了一杯全糖的奶茶,结账前又翻回到小料界面,从上到下把能加的都加了一遍。
答复完朴茉莉,李阅川终于鼓起勇气点开“季青衍99+”的对话框,只能说“99+”是提示的极限,但不是季青衍的极限。
花了足足五分钟才一目十行滚动看完季青衍的思念,李阅川心里酸甜酸甜的,但决定先哄他睡觉。
李阅川:快睡觉,闭眼睛
季青衍:小川,我有点热
李阅川:开空调
季青衍:燥热,心里有火
李阅川:......
李阅川:看会儿书就好了
季青衍:小川,我想亲你,咬你一口的那种
李阅川:下次见面的
季青衍:那说好了,欠我一次亲嘴
李阅川:嗯,睡吧,听话
十分钟后,就当李阅川以为季青衍已经睡熟了的时候,突然手机一亮,季青衍的信息诈尸一般传来:你现在住的医院又是小护士上班的那个医院?
李阅川不敢回复。
一看李阅川不否认,季青衍心如明镜,手指头敲得噼里啪啦:小川,你不许跟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李阅川:知道了
经过大半年的折磨,季青衍已经习惯于脖子被束缚的感觉。
话说最开始他的颈托很厚一个,卡着肩膀以上完全动弹不得。随着日益康复,设备升级过两轮,目前已喜提轻薄款,而且睡觉时还可以摘。
但李阅川不行,他正是刚开始最难捱的阶段。颈托卡着脖子坐也难受,躺也难受,只能半靠在床头直挺挺地盯着窗外摇动的树梢,久了眼前还发晕。
一柄时隔两小时的利刃隔空插进他的胸膛,两小时前他觉得这世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但此刻他觉得似乎有那么一丁点。
比如,几乎相同的境遇下,此时他也想要一张季青衍的照片。
如果在这个难捱的夜晚,能捧着那张白净的小包子脸,在无人发现的角落中偷偷亲一口,汹涌的爱意必将稀释痛苦,哪怕这痛苦经年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