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韦斯莱。”他吼道。“噩梦”抬头看着他,但是没有动。“听着,庞弗雷夫人想让我送你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这样她就能去地牢搞点魔药了。”
“噩梦”看向庞弗雷夫人,后者显然确认了这一点,小黄鼠狼这才起身跟在他后面。
德拉科大步爬上通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四段楼梯,根本不等跑着跟在他后面的“噩梦”。他站在胖夫人的画像前,咒骂了一声,“噩梦”这时终于决定露面了。她看着他对旁边的几幅画像大喊大叫了几分钟,才终于安静下来。
该死的胖夫人不见了;那个虐待狂的学校护士去地牢偷斯内普的魔药了;他和他活生生的噩梦被困在了该死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外面。德拉科别无选择,开始用脑袋撞向公共休息室外面的墙。
“撞你的头也没有用,马尔福。”他转过头,冷冷地瞪着“噩梦”。她耸了耸肩。“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着,谢谢。”
谁知道那幅该死的画像去哪儿了,大半夜的在城堡里到处乱跑?德拉科看着空荡荡的画像,然后看向“噩梦”,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样做不对。他知道他会后悔的。他知道他和她的每次接触都会导致越来越多的苦难,但他还是莫名其妙地深陷其中。
“走吧,韦斯莱。”他说。她摇了摇头。
“我宁愿在这里等,也不想去校医院的走廊。”他恼火地哼了一声。
“我不打算把你丢在哪条该死的走廊里,韦斯莱,”他生硬地说。“走吧,我带你去我的房间。”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他摇了摇头。“去睡觉,韦斯莱。快点。”
她犹豫了,怀疑地看着他。
“我们走吧,”他厉声对她说,让她从犹豫不决中回过神来。“我得睡一会儿了,韦斯莱。我今晚没心情给你当临时保姆。”
恼火又缺觉的高个斯莱特林转过身,大步走下一段曲折、不断变换的长楼梯,继续追寻着被称作“睡眠”的难以捉摸的无意识状态。他在楼梯中间停下,转头瞪了她一眼。她加快脚步,很快来到了他身后,和他一起下楼,下了八层楼之后,他们来到了地牢。
含糊地说了两句口令后,他们站在了他昏暗的卧室里,即将熄灭的壁炉和淡淡的月光是唯一的微弱光源。他立刻脱掉长袍,身上只剩下一条宽松睡裤,他注意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接着,她的目光落到了房间里唯一的床上。他发出一声呻吟,然后疲惫地叹了口气。
“听着,韦斯莱,我要睡觉了。这是我的床和我的房间。我不睡地板。这里的空间对我们俩来说足够了。”他露出浅浅的坏笑,“即使我想,我也累得做不了任何事,更何况我不想。”
说完,他爬到他那半边床上,背对着她,把疼痛的脑袋躺在枕头上,拉高了被子。几分钟后,他听到了长袍的沙沙声,令他大为惊讶的是,他感觉到“噩梦”爬到了他旁边的床上。
于是斯莱特林男巫和格兰芬多女巫各自占据半边床铺,背对着背,没有任何身体接触,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直到幸福地陷入无梦安眠。
第二天早上,当德拉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几个星期以来第一次非常放松地醒来。他还奇怪地发现,一片散发着淡淡忍冬气味的红色丝绸海洋包围了他。他这才明白过来,他被一堆有趣的红色丝绸和雀斑困住了。小黄鼠狼伏在他的胸前,左臂随意地横在上面,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双腿与他交缠在一起。他低下头,看着这个让他的生活变成地狱的女巫,思考了一会儿最佳行动方案。然后,他伸出胳膊搂住她,微微转过身,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