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声音嘶哑,喉咙似有刀片划过。
“你发烧了”温槿言急忙下床“我们去医院”
顾晚笙身子使不上劲,声音有气无力“不去医院”
“都发烧了怎么能不去医院”温槿言心急,将顾晚笙的衣服从衣柜中翻出来。
“不去医院言言,家里有退烧药”顾晚笙说的很小声却也很认真。
她发着烧,脸颊滚烫,生理性盐水在眼眶内打转,像一只可怜的小鹿,望着温槿言。
“好,如果烧没退,我们还是得去医院”温槿言见顾晚笙点头,连忙去接了温水,拿着退烧药和体温计,趁着测体温的空隙又赶忙去煮了一碗小粥。
38.5度,温槿言拿过体温计。
还好,不算太烧。
等粥的时候,温槿言去拿了两条毛巾过来放在顾晚笙额头上物理降温。
吃完粥喝完药,药效上来顾晚笙又睡了过去。期间,每半个小时温槿言就去量一次体温,直到体温变到37.5度,她才松下心。
粥只煮了顾晚笙一个人的量,温槿言忙了几个小时,神经紧绷着,现在放下心来,饥饿感涌了上来。
她想起来冰柜中还有顾晚笙包的饺子,打开柜门的时候却在角落中看到了玻璃碗,她好奇拿了出来。
玻璃碗用盖子盖住,温槿言匆匆过了一眼,瞳孔慢慢变大。
里面装着的是两个雪球,两个雪球堆积在一起,最上面的那个雪球表面上还有弧形就像是在笑,这模样和她昨晚上堆积的雪人一样又不一样。
因为这个雪人下半部位的两侧还有两枝小树枝作双手。
温槿言一瞬间眼眶内看不清,她眨了下眼睛。双手有些颤抖,她克制住用力扣住玻璃碗边缘,掌心冰冷却依旧没有松手。
所以顾晚笙为什么昨晚上带着伞出去回来肩头上却更加湿润;所以为什么伞面上是干冷却不湿;所以顾晚笙做事有条理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将伞随意丢在玄关地上;所以为什么从厨房到餐桌的地板上会有鞋印。
温槿言心疼,看着玻璃碗边缘逐渐起的水雾,连忙将玻璃碗放回去。
掌心才一小会就已经被冷的通红,温槿言脑中蹿出一道灵光,将破碎的镜片一一拼合起来。
所以顾晚笙的手为什么会通红。
她脑海中浮现出顾晚笙的身影,她急匆匆的下楼来到雪人的位置,看到雪人还在那个地方,心里松了口气。
出门急没有带任何携带物品,只能用最简洁的方法。江城的雪已经有一指厚,手埋入雪堆中一刻,全身打了个哆嗦,她咬着后槽牙,以极快的速度返回。看着电梯内一点一点上升的数字,眼睛一直停留在手中。
雪堆慢慢变成雪水从指缝中流失,一路从门外淌入门内。
将雪人放入冰柜的那一刻,她是不是会突然很庆幸电梯里面不是很暖和?
温槿言突然关上冰柜,去二楼房间。她脚步走的急,但快到房间门的时候却步子放的轻。
顾晚笙还在睡觉,头朝着门的方向,发丝服帖的在她脑后,整个人宁静又乖巧。
温槿言慢慢的走过去,看到顾晚笙放在外面的手,想去拿却缩回。
她的手刚碰了玻璃碗,掌心还是冰的。
温槿言将双手放在颈后,冰冷的触感刺的皮肤一惊。
顾晚笙手捧着雪人的时候比她现在更冷更凉。
掌心温度回暖,温槿言又对着掌心呼出热气,觉得不冷后才将顾晚笙的手放回被子里。
看着顾晚笙熟睡的眉眼,温槿言坐在地毯上脸靠在床边,心里全想着顾晚笙。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顾晚笙在她身边,看她。
温槿言想要支起身子,顾晚笙察觉,将她又拉下来。
“再陪我躺会”顾晚笙声音轻,但不似之前沙哑。
“我不是…”温槿言疑惑。
不是在地毯上坐着的吗?难道梦游上床了?好像我也没有梦游的症状。
“睡觉怎么不上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顾晚笙看她一个眼神,心里就有七八分把握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把我抱上床的?”
“除了我还有第三个人呀?”顾晚笙眨眨眼。
温槿言看她还有空闲来说趣心也放下了大半。
“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嗓子?”
语气中全是显而易见的关心。
顾晚笙心里暖暖的,被子里面的手捏住她的虎口“不渴,你陪我再躺会”
“顾晚笙”
“嗯?”
“那个冰柜里面的雪人是昨天晚上的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