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吸一口凉气后,回到贺扶面前,他还在呆呆看着那片火光。
“贺大人,我们快走……”
她正要带贺扶离开,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想走?你觉得会有那么容易?”
是谢旧!温余早就料到他会在这里守着。
“你想做什么?”温余挡在贺扶面前。
谢旧轻笑了一声,在这满是桂花的院子里,他身上的桃花香气竟还是那么明显。
“本来只想杀他的,没想到你会过来,那便没办法了。你们就一起死吧!正好,做一对苦命鸳鸯。”
“你和章执勾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温余喝道。
谢旧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腰间扇子展开,闪着寒光的刀刃被背后的火焰映得通红,“你当我没看过话本子?说得多,死得快。”
下一刻,那刀刃便向温余袭来。
她想挡,但右手臂却怎么都抬不起来,身后还有贺扶,她也不能让开。
电光石火间,温余只见寒光一闪,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传入耳内。
“好大的胆子,我朝命官是你这不知从何处来的贱民能伤的?!”
那声音凌厉,身形挺拔,一把红缨枪铛得震开谢旧手中的扇子,一飞十几米,最后被嵌在一颗桂花树干上。
是圣阳!
紧接着有一人从暗处闪处,身形矫健,利落如飞雁,不是启蛰又是谁?
“之前伤我家大人一次,可惜我没能找到你,今日竟敢再次出现,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看我打得你跪在我家大人面前认罪!”
启蛰长剑一挥飞身上前,谢旧没了武器只能用双手肉搏。
可就算再厉害,人又怎么能和刀剑作比较?不过片刻,他那桃色的外衫就被启蛰的长剑划得褴褛,胳膊上也被割出了好几个口子,鲜血直流。
“抓活的!他还有事情没有交代!”温余喊道。
启蛰一边对谢旧步步紧逼一边回道:“我可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去死!”
圣阳将红缨枪立在地上,上前查看贺扶的情况。
“他怎么了?”
温余看了看背后几乎烧成灰烬的房子,缓缓道:“有人用绍王府灭门那天的景象刺激他,不过好在没有受太多伤。”
闻言,圣阳皱起了眉,“既要比试何不大大方方打一场,使些手段真是令人不齿!”
说罢,她又注意到温余身上的血,别扭问道:“那你呢?怎么伤成这样?”
温余低头一看,见刚刚披着的血衣还在身上,想着圣阳可是误会了,便用左手将衣裳扯下,对圣阳解释道:“这个不是我的血,是拿来防火的。”
圣阳的眉头更深了,一点她的右臂,疼得温余呲牙咧嘴,“本宫说的是这个!”
温余将手臂往背后藏一藏,“没事,还好,不是很疼,过些日子就好了。”
圣阳忽的笑了一声,喃喃道:“怪不得他更喜欢你,你和他还真是像,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温余揉揉鼻子,“是吗……?”
好像之前葛巾也这么说过。
两人交谈间,启蛰已经将谢旧制服压在贺扶面前,狠狠道:“道歉!”
贺扶此刻情绪已经稳定了些,只是淡淡看着谢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房子里的东西也是你布置的?”
谢旧嘴角还挂着血,但面上却没有丝毫恐惧,他呵呵的笑了。
笑得除过贺扶外的三人心里发毛。
“你们不会以为我们的谋算就是这样了吧?”
此话一出,启蛰瞬间警惕,圣阳也握住了红缨枪,随时准备一战。
可怖的笑声在几人耳边环绕了许久,谢旧才喊道:“还不出来!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所有人!!!”
众人皆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围,为了防止谢旧声东击西,启蛰将剑紧贴在他脖颈上,只要他有动作就立马割开他的喉咙。
但奇怪的是,过了许久周围都没有动静,只有燃烧的咔擦声和谢旧几近癫狂的笑声。
很快,谢旧的笑停住了,脸也僵住了。
“还不出来?!你出来啊!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告诉他们吗?!”
“我已经知道了。”温余以为他是在和藏在暗处的章执说话。
谢旧却否定了,“不,你不知道,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良久,谢旧忽的又笑了起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被放弃了,像是儿时被那个男人丢在田埂里一样。
又一次,被放弃了……
圣阳捂着耳朵,“把他的嘴给本宫堵上,吵死了!”
谢旧继续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个惊天大秘密,真正的背后主使是……”
咻的一声,谢旧的声音停住了。
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便见一支桂枝十分精准的定在他的眉心。
谢旧脸上的笑都没来得及收起便直直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