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扔给刘裴玄,她从口袋拿出一包包裹着五水散的药粉,随着药粉撒下,那些蛊虫安静的躺在地上,没有了刚才那般的活力,然而没有太快结束,两人继续往前走去,黑色的蛊虫,形状比刚才那些五颜六色的蛊虫不知大了多少倍。
这些蛊虫,就是苏大人和欧阳大人身上的蛊虫,此时,都聚集在了一起。
刘裴玄晃动着左手的火把,朝前走去,那些蛊虫也在闪躲,但仍就有一些向两人袭去,许鹿竹往后退一步,有些蛊虫怕水,但此时却没有水源。
刘裴玄回头望去,“抓紧我的手臂。”
许鹿竹扯住他的胳膊,轻轻一跃,跃过那阶梯扶手,下到了更深处的阶梯。
这地下室的深度可想而知,许鹿竹脑海中却闪起一丝不好的念头。
这些蛊虫都为西疆人而操纵。
万茶堂背后之人是否为西疆人,亦或是京城贵族和西疆人一同开的这家店。
待落地平稳,刘裴玄才放开了搂紧许鹿竹的腰身。
更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耳畔响起,许鹿竹在听到第一声时便知晓了,这是蛇。
果不其然,一条粗壮无比的大蛇即刻围住了两人。
蛇信子不断吐出,猎物的味道让它逐渐兴奋,蛇身蛇尾包围着两人,拦住回去的路上。
外面。
不知有几个帮派的人手,王枧安手中的剑劈开了郎溪将军脸上的面具时,有一瞬间的晃神,随之便是怒火攻心。
余光瞥见好几个一模一样的身影,鱼龙混杂,王枧安握紧手中的剑,对着眼前人厮杀。
他这是上当了。
好一出戏法,他往后退去,欲想逃走,却被京墨拦下,王枧安望着指向自己脖颈的剑,停下了欲想挣扎的动作,望向旁边被打趴下的秋秋,而那些打斗的人中,一个又一个黑衣人倒下了,救援却迟迟不来。
想来是这发生的事情传到了豫王殿下的耳中。
身上的血腥味沁入鼻子中,他收紧了剑,放弃了抵抗。
他输了,输了的下场便是一颗弃棋,那些个骷颅头刺青的黑衣人不正是豫王殿下派来的人手,赢则王家得道升天,输则和西疆勾结,对聿朝行不轨之心。
他知道,豫王殿下是放弃了自己,绝不会派人来救自己的。
稚岚拍了拍手,战局已然明了,看着被一个男子押着双手的秋秋,嘴角的血一直落在地上,她眨了眨眼,蹲了下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与刚才打斗的狠劲不同,这会子就像是天真活泼,纯真无邪的小女孩。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她嘴角的鲜血,旁边的人一脸平静,对于这种情景更是见怪不怪了。
随后将她旁边的鞭子和剑拾起,甜美的声音唤了一声,“师父!接着!”抛给了京墨,他稳稳接住。
此时,万茶堂的大门开,靖王殿下手背在身后,仍旧带着那银色面具,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身后是一众身穿铠甲的将士,将此地给包围。
那些黑衣人脖颈上的刺青,全都是瓶身加上骷髅头的刺青。
“殿下,这些人身上的刺青,都是一样的,药瓶子中间刻画着骷颅头。”
赵景泽微微点头,视线转向王枧安,幕后黑手,很是明了。
京墨却和赵景泽对望一眼,眼中透露着的意思,两人都懂,刚才打斗时的人并不少,不少多少高手被偷偷撤走。
更何况这黑衣人明显是西疆的人,王枧安勾结西疆人证据确凿。
如此看来,金蝉脱壳这招,倒是用得炉火纯青,只留下一个替罪羔羊。
赵景泽递给京墨一个眼神,他顺着眼神向旁边的人询问,“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刺青?”
侍卫回道没有。
赵景泽:“再查一次。”
那侍卫领命,再次带着人去检查。
过了一会儿,侍卫复命。
当没有两个字说出时,赵景泽和京墨明显的发现王枧安脸上如一滩死水,那是对于即将要见到阎王爷的神情,接受,不得不接受的神情。
被带走的那一刻,他回头望向万茶堂。
朗朗笑声在踏出门的一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