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依偎在椅子上,身上披着披风,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
我睁开眼的时候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还有点茫然,渐渐的,随着大脑开始运转,脑海里的记忆开始逐一浮现在眼前。
我想起来了。
就在昨天,成为了我人生的转折点,原因只是因为我不久之前玩了一个游戏。
而且,这个世界竟然有神奇的能力。
不会吧,难道人类进化的时候没带上我吗?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昨天的记忆已经在脑海里附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逐渐记不清太多的事情,后期浑浑噩噩的,只记得自己在哭了。
但这并不妨碍我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很显然,我已经身不由己的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了。
链接这正常与玄幻的桥梁就是所谓的灵力,或者说,是这些因为灵力或者奇奇怪怪体质带来的身不由己的倒霉体验。
昨天安慰我的小姐姐来看我了,并告诉了我一会儿将要和被我在游戏里伤害的对象见面。
那个在黑暗的夜晚浑身冒黑气而且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恐怖片主演的那个。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僵硬住了,心底泛上了恐惧。
名为恐惧的种子已经在我的心底扎了根,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毕竟看恐怖片和亲身经历完全是两种不同程度的恐惧。
我点头“嗯”了一声,毕竟我知道,我们总要再见面。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通过对方的话语能明白对方是找了官方组织,刀帐里吵吵嚷嚷,有的在看周围,有的在讨论之前在漫展看过的那些cos,也有的,看着面前露出真面目的年轻女孩,心中情绪复杂。
被背叛的感觉有之,被伤害,被抛弃,不理解等的感觉也有之。
他们一直都知道审神者对他们的态度有点奇怪,不过这个奇怪的程度并没有到他们会介怀的程度,而现在。
如果说之前想把刀架在审神者脖子上是想问一句为什么的话,那么这一次,他们已经不想问了。
审神者总有自己理由的不是吗?
既然能那么简单的就抛弃掉他们的话,那么之前的所作所为,问为什么还有意义吗?
不过他们还是知道不能在现世乱来的,所以吓唬吓唬,就等着官方的车来带他们走了。
这里显然不是樱花国。
能听懂审神者的话是因为有灵力链接,而周围人的话,他们实际上是听不懂的,只能从听得懂的只字片语里拼拼凑凑。
有过留学经历的五虎退举手表示,这里说的语音他曾经听到过,是华国的语言,他曾经在那个国家待过一段时间。
都跨国度了。
而且看小姑娘的情况明显不知情的样子,还说是游戏。
表面演着戏,内心在和刀帐里的同僚们交流。
“这时政也太过分了,不仅骗小姑娘还是跨国骗。”
“突然就觉得,我们的经历挺惨的,小姑娘更冤。”
“归根到底这都是时政的问题吧,她说我们都是她玩的一款游戏里面的人物哎!”
“总算知道审神者为什么不对劲了。”
“既然是游戏的话,那么像我们这样的应该不在少数。”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都有我们这样的经历。”
“等等,大家还记得之前说过什么话吗?”
“啊,有说了什么吗?”
“哈哈哈,老爷爷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怎么可能对小姑娘动手嘛,真的是。”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被带到一个房间里坐下,没过多久就进来了一个人。
对方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手里拿着文件夹,眼眸微眯,嘴角含笑,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一开口,樱花语也很标准。
“各位好,我是华国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组织龙组的成员,我叫唐熙,专门负责处理这类跨国事件。”
“具体的情况我们也基本了解了,据悉,我国这种情况最近出现的很普遍,你们,绝对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具体的资料各位可以看一下。”
说着对方把手中拿着的文件夹打开,推到了对面。
拿起文件,对方很体贴的用了樱花国文字,刚看了个开头,就被华国的人口数量给镇住了。
毕竟人数实在是太庞大了要不是出现了意外的话,大概时政还真能悄无声息的拐走几个工具人。
但很可惜,没有如果,现在他们坐在这里就是无法逆转的事实。
而现在因为展开的调查,发现这个案子有点大,他们都是证人,并且……
“我国已经去与樱花国交涉了,这毕竟是严重的外交问题,所以往后的一段时间里,各位要暂时待在这里了。”
刀帐里的付丧神们交谈了一会儿,最后推出来了一个最有分量的。
“你们就不怕我杀了那个小姑娘?”
就算面前的人突然换了一个对方也不见半点意外,听到问话也只是平静的回答:“你们不会。”
确实,他们并不会这么做。
虽然是刀剑,但并不弑杀。
结束掉这个话题,双方又你来我往的谈了半天,最后,唐熙看着对面的付丧神,开口道。
“需要给各位安排住在一起吗?”
“不用了。”
笑眯眯的回绝掉了。
“因为唐小姐的情绪暂时不稳定,所以需要各位等到明天才能与她见面了,一会儿会有专门负责的人员过来。”
唐熙说着,结束了这场对话。
门外的成员打开门,跟着老大离开了这里。
唐熙一边走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祂不同意同居,你派个人来吧,我这还要处理其他的,天知道祂们为什么组团偷渡来旅游,工作又变多了,本来我都把假条递上去了,因为这档子事又给退回来了,真烦……”
唐熙抱怨着,但还是要忍着秃头的风险去处理这件事。
要不是突然事发,或者说,要不是被利用了的话,那么这些孩子,都会成为失踪人口名单上的一员。
唐熙叹口气,从某种事实上来讲,他们这算是承了对方的情了。
回到现在,我坐在房间的一边,被我无意识伤害的游戏角色在另一边。
不过对方却并不是昨天给我造成莫大恐惧的那一位,而是另一位付丧神。
虽然如此,我的压力还是很大。
我低着头,桌子掩盖下的双手握在一起,指节泛白。
对面的付丧神轻笑。
“不必紧张。”
声音很好听。
他在让我不要紧张,官方爸爸永远值得信赖,既然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聊天说明,没有问题吧。
话说,这个气氛真的算是心平气和吗?
我低头,嘴唇嗫嚅着。
“对不起。”
我说。
“虽然我知道我的道歉没有意义,但还是很对不起。”
就算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但还是觉得愧疚,而且,遇事不决先道歉准没错了。
要是我没有去玩游戏就好了,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件事了?
啊,果然我这个人,一点价值都没有,明明都决定了绝对不给别人惹麻烦的,也不让家里人担心,但是现在呢。
家里人肯定在担心,我又给别人惹了麻烦,这不是我能解决的事情,但是啊,还是觉得,这样的我,没有丝毫价值,只会添乱。
头越来越低,渐渐把自己想emo了的我默默闭口不言,等待对方开口。
要是能逃走就好了,我这样想着。
看着对面的人头越来越低,周身的气场也散发着阴郁的气息,嘴角的笑差点挂不住。
这情景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这不就是山姥切殿嘛!”
有一个付丧神说出了真相。
要是现在对方再披个白单子把兜帽往头上一戴就更像了。
“不要乱想,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大家都不想这样的,这件事谁也没想到,罪魁祸首也不是你,我们只能算是被牵连了罢了。”
对面的付丧神开口安慰着我。
确实,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避免的了呢,就算避免了一次,那两次呢,三次呢?总有一天会避不过的。
但,还是觉得,内心,被安慰后的感觉不多,依旧想逃。
我并不怎么想说话,但是啊,要找话题才行,总不至于冷场吧,我都在想什么啊?对方是班主任吗?为什么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救命啊!
我在内心里想的和实际说出口的简直就是两码事。
“嗯。”
我回答着。
怎么倒霉的就是我了呢?
我的内心这样想着。
看到我这个反应,付丧神们简直幻视山姥切国广,有经验的纷纷提出建议。
最后敲定,让烛台切出来谈。
长谷部第一个不乐意了,这件事他也行啊!
鹤丸:鹤也可以,大惊吓哦!
众付丧神们自动屏蔽了鹤丸的发言。
虽然这货放出去是有效,但副作用也大啊。
至于一期一振,因为粟田口受害者过得,现在不宜出来,小短刀们大多小孩子心性不怎么合适,老刃家们,自动忽略了,难道要指望对方和自己一起哈哈哈吗?
“阿路基。”
我听到一个发音奇怪的词,抬起了头,发现对面和我谈话的变了个人。
什么情况?
要是是在漫画里的话恐怕我早就头顶满头的问号了。
“我是烛台切光忠,即使是青铜的烛台也能一刀斩断,唔……果然还是不帅气啊。”
我看着对方戴着的眼罩,满脸疑惑。
什么情况?他哪来的?啥时候进来的,我咋没听到声呢?还有,烛台切,烛台,这个我知道,厨子嘛,不过现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我是唐棠元,你,你好?”
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把名字交出去了呢。
在结契的那一刻,付丧神们就知道审神者的代号和对方的本名有着一定的联系,结果没想到完全是谐音加上一字之差。
该说对方单纯呢,单纯呢,还是天真呢?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以为自己的审神者是高冷,冷酷,雷厉风行的话(雷厉风行特指想到啥干啥),之后就是无情,残忍,自以为是(自以为是特指删号跑路事件),而现在……
重新见到,或者说,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审神者的时候,对方穿的很奇怪,而且完全不认识她面前被她抛弃的刀剑不说,整个人都散发着单纯好骗的气息。
看她和其他人聊天的样子,话并不算很多,被吓唬了之后竟然心大的去求证了,或者说,只是在装傻罢了。
就算被锁定也竭尽全力去求救,但又不完全,明明一开始明眼人就能看出来的恐惧逐渐随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而变得充满了一股摆烂的气质。
付丧神们:?你就不能再挣扎一下吗?
我: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的话,那还挣扎什么,还不如祈求到时候死的舒服点。
“阿路基午好。”
对面那个带着眼罩的付丧神笑的温和的开口。
“啊,你也午好,我能叫你烛台切吗?我是说,你不同意也没有关系的。”
“当然可以,阿路基想怎么叫我,我都不会拒绝的。”
“嗯,好的,烛台切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那个,你是怎么出现的啊?之前的那个人呢?”
我有些坐立不安,我实在不怎么习惯和陌生人聊天,只能先找一些话题,同时也是我所好奇的。
“因为,我们整个本丸的刀剑付丧神都来了,现在就待在刀帐里。”
我人傻了。
因为我知道我当初的刀帐数量,至少五十把刀,两个队伍,大太刀、太刀、打刀、胁差、短刀、薙刀,这些都差不多九十多级,而极化的,可是九十九级满数值才被送走极化的啊,意思就是说,他们人多不说,还有两队高等级的,并且分类很平均。
除了我没抽到和限锻,没在池子里的,他们几乎都来了。
虽然有的我完全不认识就是了。
而烛台切,虽然不是两个高等级队伍中的一员,但他因为等级靠前,往往用来带低级的升级,压阵用的啊,新刀来来往往,出阵远征次数也不少,他拼拼凑凑的等级自然而然就上去了,算是在刀剑里等级中偏上的位置了!
惹不起QAQ
瞬间,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我还依稀记得,只要他们不轻伤,甚至就算轻伤上阵都是有的,而被祸害的刀剑,除了稀有刀,不好抽到的之外,练舞等级,几乎都快满了。
满的最快的就是粟田口的小短刀。
脑子里划过我当初的游戏截图,虽然模糊不清了,但还记得一点。
脑子里回荡着他们的手入词,然后,只有字,至于声音,我连开头的我是都没记住怎么读。
也就是现在,我才反应了过来,和对方说话就好像游戏里看字幕翻译一样,我竟然没发现对方说的不是我所熟悉的母语,而是听不懂的外语。
我大为震撼,内心里的胆怯也忘却了些,好奇提问。
“刚发现,我们语言不通是怎么理解对方意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