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睛,努力让模糊的视野变得清晰,能够勉强看清髭切的整体轮廓,而不是一大团色块。
“哥哥切啊,拜托你个事情行不行?”
我努力从嘴里挤出来了一句话。
髭切看着面前面无血色,眯着眼睛,说话声音不能说有气无力,只能说就差只喘气了的审神者。
看着快要死掉的审神者,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危险呢?
“可以哦,审神者大人想要做什么呢?”
我:“你能坐在我背后吗?就,我们俩被背靠背的坐着。”
髭切:……
万万没想到审神者会提这种要求。
最后髭切还是和审神者背对背坐着了。
我靠在髭切的身上,调整了一下姿势道:“麻烦身子往前倾一些。”
髭切: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最后髭切保持了一个让刃难受,但让我舒服的姿势。
我仰着头,靠着髭切牌靠背,双眼放空的盯着前方,眼前一片模糊。
我闭上眼,身体的感官放大,难受的感觉也被放大了,我努力忽略头部的不舒服,把注意力放到怎么让自己再次睡着上。
当膝丸来这里找他走失的阿尼甲时,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被审神者当成靠枕的,腰弯了四十五度,姿势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的阿尼甲。
膝丸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阿尼甲!”
被膝丸的叫喊声把模糊的意识叫回了神,我睁开眼,偏过头,只看到一抹绿色往这里扑过来。
我:“草,草成精了!”
髭切:“噗嗤!”
膝丸:“阿尼甲!”
结果就是膝丸想代替自家阿尼甲当审神者的靠枕,不过,这么好的工具人来了,我怎么可能会满足于此。
我看着膝丸……头上那一抹绿,咳,没办法,谁叫我眼瞎呢。
“弟弟丸,想要解救你的阿尼甲吗?”
此时的我肯定像极了阻挡两情相悦的小鸳鸯见面的家长,当然了,他们既不是苦命的小鸳鸯,而我也不是那根棒子,或者,更像循循善诱的老巫婆?
我看不清膝丸的脸,更别提他的眼神了,所以我无视他的神情,自顾自的道:“那就按照我说的做。”
最后,膝丸帮我把铺盖移到了靠墙的地方,并且还给我找了靠枕,给我找到了眼镜,也把我的包拿给我了,感谢!
我戴上眼镜,开始翻包,把手机充上电之后,我打开聊天软件,嗯,没有消息,试着发消息,很好,失败。
我打开音乐软件开始听轻音乐,定好了时间,我指挥着膝丸。
“能麻烦帮忙拿杯水吗?如果路过喝茶组的话,也可以与三日月他们借点茶水,不过要注意,必须是热水。”
膝丸应了声,转头看向髭切,髭切微笑。
“犹豫丸是在担心什么呢?”
“是膝丸啊阿尼甲!还有,阿尼甲不要乱跑。”
“担心丸好啰嗦呢。”
“是膝丸啊!”
我:感觉他们俩可以无限循环很久的样子。
我咳了咳,虽然很有意思,但是,现在这个病号真的需要水啊!
“再逗的话弟弟丸就要哭了啊,哥哥切。”
不过最后我还是没等来膝丸的水,因为药研藤四郎和山姥切国广一起进来了。
远远的我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近了之后直入鼻腔的味道让人感觉口腔里都是苦涩的,我压下身体泛起的呕吐感,看向来到我面前的两名付丧神。
山姥切国广手里拿着药碗蹲下身。
我眼睁睁看着散发着不好味道并且还黑黢黢的汤药被递到了我眼前。
我瞬间脸就皱成了一团。
“我不要喝药!”
一旁的药研推了推眼镜。
“营养不良,短时间内精神刺激过大,长期压抑情绪,感染了未知病毒,在我的观察里不像普通病毒引起的普通感冒。”
我: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惨了?
营养不良大概就是我熬夜颠倒作息导致一天一顿饭的结果,短时间精神刺激过大是经历从平淡人生到波澜壮阔的世界,长期压抑情绪是个什么鬼?我确实把自己的欲望控制的很低就是了,至于感冒,哦,是新冠病毒啊!
意思就是说。
“我成小阳人了!”
我脱口而出,并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这汤药真的难闻。
看着我抗拒的动作,虽然不知道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知道生病应该喝药才会好的山姥切国广还是劝我。
“喝药病才会好。”
“我不,会被毒死的,绝对会的!我才不要喝黑漆漆黑乎乎难闻肯定更难喝的药啊!我宁愿病死都不喝!”
我并不能保证自己的味觉因为生病而消失掉,而且,绝对会吐的吧?
我坚决拒绝。
山姥切国广没话说了,转头看一旁的药研。
药研一张口,说出了一堆形容词。
谢谢,已经开始有感觉了。
“现世病毒泛滥,我大概刚好感染了,不过,病毒应该不会感染刀子精吧?”
所以,我们在你眼里就都是刀子精呗?
“我已经打疫苗了,虽然感冒熬不过去就真的要死,再次感冒可能还是要死,毕竟现在这个病毒还是没有治愈好的病例,属于感染上就会百分百死亡的类型,但是,在死亡和难喝的汤药之间我选择死亡。”
“即使之后那些形容词都会出现在你身上也无所谓吗?”
我:……
虽然但是,好像真的好痛苦啊,明明现在就已经很痛苦了的说。
“药凉了就更难喝了。”
致命一击。
我伸手捂住腹部的位置,咬牙,闭上眼睛低头。
这种感觉我很熟悉,每次,在我熬夜之后醒来,过了没多久就会这样,大概是饿的狠了,习惯之后反而不知道饿是什么感觉了,所以,现在的感觉大概不是肚子饿而是胃疼吧?
硬生生给自己搞出了胃病的我是第一个。
至于为什么不是亲戚来了,那是因为我记得清楚亲戚才来过没多久,这个月还没过去呢。
山姥切国广眼睁睁看着脸上还算有点血色的审神者脸色彻底变得煞白,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是,换一个付丧神来照顾审神者吧。
药研藤四郎凑近,抓住审神者的一只手腕,过了一会儿给出结论。
“饿的,吃点东西就好了。”
我忍着痛摆摆手,安慰他们。
“没事,小问题,习惯就好了,我有经验,疼一阵就过去了。”
在一开始审神者晕倒,药研给出结论的时候刀帐里面的付丧神就已经炸开了锅,现在再看到审神者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们已经准备好让审神者知道什么是刃心的险恶了。
关爱审神者身心健康,刃刃有责。
那么就定一个小目标,审神者病好了之后先绕着本丸跑一圈吧。
我莫名打了个寒碜,感觉后背发凉。
冥冥中有一股恶意缠绕着我。
我: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是怎么肥四?
等这一阵疼痛过去,身体并没有轻松多少,病痛让身体的感知迟钝又敏感,我缓了缓,刚想说什么,一开口,一连串咳嗽声就传了出来。
之前被忽略的喉咙里的痒意,随着张口声带颤动,发出声音的动作,气从肺部出来通过喉咙,被忽略的就发作了。
我又是一阵天昏地暗的咳嗽,牵扯着肺部的咳嗽,最后连嗓子都是疼的。
我咽了一口口水,嗓子火辣辣的疼。
药研看准时机道:“要是再不喝药的话,之后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甚至可能会到动都动不了的程度,大人,也不想什么事情都要我们帮忙代劳吧?毕竟大人可是这里唯一的一名女孩子。”
我莫名想到全身瘫痪的某个亲人,因为子女不孝的原因,不,这绝对不行!
就算是被抱着上厕所都不能接受啊!他们可都是男性啊!羞耻心真的不允许QAQ
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进了狼窝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