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珩笑吟吟说完还向水千月走了两步,薛景珩赶紧将他拉远一点,正色道:“三哥,这是我师叔,你可别乱想。”
水千月淡笑道:“三殿下谬赞了。”
“嘿嘿,不谬赞,不谬赞,本王见过不少女人,没有一个能比你好看。”
薛长珩嬉笑着反驳。
水千月不失礼貌地微微一笑,晶莹的脸上有些无语。
薛长珩又问道:“不知姑娘可有婚配?”
薛景珩抢先道:“我师叔是修道之人,怎可婚配!”
这话似乎颇中薛长珩下怀,他笑得更开心了。
几人正说着,殿外有人匆匆来报,说二皇子和国师争执起来了,薛景珩和薛长珩连忙赶了过去,水千月也跟着去了。
……
祁阳宫,承乾殿。
殿外灯火通明,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殿内却幽幽泛着微光。
殿门紧闭,黑石台阶之上一黑袍男子带着一群剑拔弩张的侍卫将门口团团围住。
台阶之下,同样是一群剑拔弩张的侍卫,前头站着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这男子星眉剑目英气勃发。
他紧紧盯着台阶上的黑袍男子目光中迸发着愤怒的火花,只待他一声立下,侍卫们便会冲上去将台阶之上的人杀得干干净净。
同样只要他们敢再进一步台阶上的人也会把他们射成刺猬。
水千月跟着薛景珩和薛长珩快步进了祁阳宫的大门,有内监立刻高声报道:“晋王殿下与怀王殿下到。”
声音尖细而悠长,传遍祁阳宫的每一个角落。
承乾殿外对峙的两批人皆声色微动。
薛长珩还没走到承乾殿的门口便喊道:“二哥,国师,你们这是做什么呀!”
他快步走向台阶下的华服男子一面伸手拉扯他,一面和颜悦色地向他身后的侍卫们吩咐道:“都把刀收起来,父皇面前怎可动刀!”
那侍卫却无一人动手将刀收起。
薛景珩显然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走去过劝道:“二哥,国师,你们先把刀收起来吧,别再给父皇添麻烦了。”
这位华服男子正是凤澜国二皇子,衡王殿下薛远珩。
薛远珩身形微动,却依旧没有下令手下将兵器收起。
国师拱起手向薛景珩和薛长珩行了一礼,黑色的袖袍在火光中闪着耀眼的光泽,他的眼神晦涩难懂。
“微臣参见三殿下和五殿下。”
他又道:“皇上今天突然病重,微臣为了皇上的圣体着想,特令任何人都不许打扰皇上休息,可二殿下非要进入殿内,微臣只好将他拦下。”
薛远珩眉头一挑,直视国师,眼神中散发着狠戾,“你将父皇藏于殿中,不许任何人探视,你究竟意欲何为!”
国师目光暗沉悠远,“微臣说了,这是在为陛下着想。”
“我今天一定要进去!”
薛远珩说罢,一脚踏上台阶,身后的侍卫们纷纷握刀随他而上。
“大胆!”
国师一声怒喝,周边迅速涌上来一群侍卫,或手持弓箭,或手执利刃。
倘若薛远珩再多走一步,他们决不留情!
薛景珩赶紧将薛远珩拦下,薛长珩这下反倒没去拦,站在一旁抱着臂道:“二哥呀二哥,你这是真的关心父皇的身体,还是怕父皇一下子殡天了没把皇位传给你啊!”
薛远珩怒不可遏,挥着胳膊就要去打薛长珩,幸亏有薛景珩在死命的拦着,才没让他们真的打起来。
“够了!”国师喝道,他的双眸深邃暗沉不可捉摸如同雪山一般散发着阴森的寒气,“陛下需要休息,三位殿下请回吧。”
逐客令下完,立刻有守卫将薛景珩三人请了出去。
国师向着站在远处一望,方才水千月并没有跟随薛景珩他们过去,独自站在宫门口观望,现下被国师一望水千月只觉浑身一冷,她暗暗压低了眉头。
薛景珩三人从台阶上下来,三人神色各异,薛远珩甩开薛景珩的手自顾出了祁阳宫。
薛景珩走到水千月面前,脸上有着不可名状的哀伤,低声道:“师叔走吧。”
水千月陪他往自己的宫殿走去,薛长珩自己粘过来非要跟他们一起走,最终被薛景珩以不顺路为由断然拒绝。
夜色朦胧,两名宫人在前头打着灯笼,水千月和薛景珩渐渐向春山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