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珩道:“虽然没见到父皇,可是我也没有之前那也担心了,师叔说父皇没事,那父皇肯定没事的,今天国师还主动跟我说了几句话,他告诉我父皇不会有事的,国师也是好人,他也不会骗我的。”
薛景珩自言自语地说了很多,水千月其实没在认真听,她在想今晚该如何去二皇子那里去看一眼,可如果真是二皇子在谋害皇帝,她又该如何把证据拿回来,还能找到诅咒的解药呢?
“师叔,师叔,你有在听吗?”
薛景珩轻轻唤着水千月。
“啊!我,我在听呢。”
水千月拧着眉头道:“我们今晚一起去你二哥那里调查一下。”
她决定今晚先去二皇子那打探虚实,若果真是他在谋害皇帝,便跟寒玄觞好好筹谋如何安全的为皇帝解咒,她也怕万一打草惊蛇后,二皇子来个鱼死网破将诅咒破坏,那就没法救薛景珩的父皇了。
薛景珩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我们为什么要去二哥那里调查,他犯了什么错吗?”
水千月将她碰见黑衣人和二皇子交谈的事与国师的调查到的二皇子跟巫师的事情悉数告诉了薛景珩。
薛景珩根本没想到自己的二哥竟会是谋害父皇的凶手,他迟疑了半晌问道:“师叔,你真的确定吗?”
水千月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没好气道:“笨蛋,要是确定了就不会暗中去调查了!”
“好了,赶紧去吃晚饭,等下我们就该要出发了。”
水千月语气缓和了些,站起身来也将薛景珩拉了起来。
……
夜半三更时分。
今夜阴天的缘故,整片夜空像是被浓墨浸染过一般,连一颗星星也看不见,就连月亮也不见影子。
水千月和薛景珩翻了宫墙出去,皇城外早已宵禁了,四处静悄悄的,又没有月光,到处都透着阴森森的气息。
这个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被封了亲王,有自己的府邸,水千月和薛景珩现在便要去二皇子的衡王府。
路上除了他们俩,连个人影都没有,两人一路来到衡王府的墙外。
听薛景珩说这个二皇子薛远珩今日都没去承乾殿,也不知他现在是否待在府里跟那个巫师密谋什么。
水千月拿出两张隐身符,给自己和薛景珩贴上。
她握起薛景珩的手,向着墙壁走去,眼见就要撞上去,薛景珩着急地大喊“师叔”,却还没说出口,就跟着水千月进到了墙内。
薛景珩在长云峰修行了这么长时间却没学过什么正经法术,这样的穿墙他还是头一次体验,不免觉得新奇的很。
即便已是深夜,衡王府里依旧灯火通明。
水千月带着薛景珩在府里旁若无人地走着,反正他们有隐身符,别人是看不到的。
他二人走过长长的廊道,又绕过几间华丽的屋子,终于来到内宅深处,据说薛远珩的寝殿便在这里。
夜深幽静,薛远珩的房门紧闭,屋内燃着灯火,里面似有说话的声音。
水千月跟薛景珩正打算靠上去听听,房门倏地支呀一声开了,她二人赶紧去到一处墙壁后躲避。
薛远珩急匆匆的从屋子里面走出,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长袍,头上插着鸟羽,脸上画满符咒,像是从什么野蛮之地来的男人。
还真有个巫师?
薛景珩一看这幅景象便觉得不对,他按捺不住就要上前去问个明白。
水千月赶紧拦下他,悄声道:“你忘了我先前跟你说的了,别冲动,先看看再说。”
来之前,水千月就预料到薛景珩可能会冲动误事,所以提前就给他说明了厉害。
薛远珩带着那人向后院走去,水千月和薛景珩也紧跟而去。
后院一处空地上点着好几个火盆,中间赫然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动物的头颅,香烛,一碗粳米,还有一块黄纸折叠起来不知包着什么。
那个打扮古怪的男人走到桌子前头立住不动,片刻后双手开始抖动整个身子也跟着抖动,接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他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他的声音悠长而模糊,听得人有些心烦意乱,水千月勉强听得几句。
“日精光,月精光,日月二光照天下,天下妖魔无处藏……”
他吟唱了半天,忽然停下,抓起桌上的粳米抛向天空,米粒落得四处都是。
水千月明白了,薛长珩这是找了个巫师来做法,可是听巫师方才唱的也不像是害人的,倒像是驱魔用的。
她正沉思之际,激烈的吵闹声传来,水千月一下回神,院外,几名侍卫正押着一群人走了进来,那人群中男女老少都有,个个都掩面而泣。
奇怪,突然押这样一群人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