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成为执棋者,就活该遂了敌人的心愿去死吗?
他代替原主活着,就要好好活着!
林映完全陷入激荡的心境中,没能看见光脑屏幕接连让他停下的硕大字幕,粘黏他背脊的导联线路隐隐发烫,仪器指针一时冲破测量表盘的最大限。
猛然间,西雅像是被泄漏的电流扎到一般从驾驶位上跳起,惊叫道:“爸爸,椅子咬我!”
电极片与导线的接口冒出一阵细烟,林映察觉后背疼痛,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将所有变烫的测量器具扔到一边。
仪器表盘在接收到难以承受的精神力电流指标后,发出“滋啦”的崩溃响声,保持通畅的绿光闪烁了两下就此熄灭。
“银髓”光脑也仿佛受到巨大精神力乱流的波及,机械手僵直在控制仪器的半空,林映叫了它两声,它都没有任何反应,屏幕一片白色雪花。
“不会是被我玩坏了吧……”
多少有些心虚的林映把西雅送回救生舱,自己又拿着修理箱,重新跳上机甲驾驶舱,看看能不能帮忙缕一缕仪器内滋滋作响的电路元件。
同一时间,沙漠边缘的绿洲黑市集上。
盛暮池买了一袋新鲜的苹果,一条已经熟制好的原味牛肉干,他找到情报贩子,想用一块珍稀矿物材料兑换关于近三日内与银月舰队有关的情报。
情报贩子摇了摇头,示意没有能够转卖的消息,盛暮池没有勉强,转身离开。
半路,他转进一条光线昏暗的小巷,地面积攒的水洼随即被一双长靴踏破,晃动的水镜中倒映出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用金属面具挡着脸,兜帽下的头发似是纯黑,即使塞进衣服里遮掩,发尾也能直直地垂落腰际,与盛暮池先前的发丝一般飘逸。
他手中短刃刀柄抵在盛暮池的锁骨上,“你疯了?来砂砾星做什么?”
他喉间装了变声器,声音沙哑沉重。
“你怪我?”盛暮池冷笑道:“全拜你们所赐,我才接了个烫手的任务,银髓刚被炸穿,紧接着就流落星盗聚集地,你以为我愿意?”
男人一时无言,“你受伤了,我有感应。”
他用的是肯定语气,接着解释道:“组织里的新成员不懂规矩,我让他们从劫持飞船上撤走的时候,没想给你添麻烦。”
“那艘船本身就是最大的麻烦。”盛暮池叹了一声,复而想到什么,神情柔和许多,提醒道:“最近不太平,你躲远些。”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