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醒?
亓缟觉得这剧情魏青没看到真是可惜,但魏青似乎很累,睡得很沉,怎么也不肯醒过来。
亓缟想了想,像是给公主赐福的精灵一样,往他脸上撒了一些闪光的粉尘,周遭自动生长出茂密地枝条,它们交错着,将魏青掩埋了进去。
魏青就睡得更沉了。
这些事我怎么舍得让你错过,让他们走进你的梦里吧。
*
雾,升起来了。
几乎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里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寺庙,这里的路修得很宽敞,树林也长得很好,高大,蓊郁,蒙荫如盖。
一行人从一个断裂的桥梁一半上往陆地走,旁边还有着蓝底白字的施工示牌高高悬挂:“xx市xx区桥梁维修项目”。
但这里一个工人也没有,安静地可怕。
大家摸索着走到这里,一个大门紧闭的寺庙,再往前就是怎么看都翻不过的层层深山,众人心中惴惴不安。
从外表看寺庙的香火不是很好,脱落的墙皮,润湿的青苔,还有空气中怎么也避不开的土腥味——这些都是人迹罕至的表现,因为只要一个地方的人类多起来,这些大自然的声音味道也就消失了。
寺庙两边是依着山墙建立的小房子,略低于寺庙,房前屋后也是各种用石槽或者泡沫箱子种植的蔬菜,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此地雨水丰沛,随便撒些种子,过段时间便会发了疯地长起来。
众人商量着要怎么出去。
男高:“这个庙的小门开着,要不进去看看?”
谨慎的中年男人:“大门不开就是暂不接待的意思,贸然闯入不太好,而且神佛这种事,如果没有信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而且,也会有那种害人的野神……”
这话说得人心惶惶,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讳莫如深。
分析师:“上面写着护法神殿,你们有人懂这方面的吗?”
其他人非常诚恳地摇摇头。
分析师叹口气,每到这个时候她就非常想念专爱研究各种古怪神秘传说的卦师。
看来上天把她们分开然后扔到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是专门克她的。分析师可研究不明白这些神啊佛啊怎么想的,她只会逻辑分析。
这里像是有人居住,分析师:“不如我们敲门找人问问情况?”
销售姐靠嘴吃饭,最赞同。
“我来问,不论是谁我都能聊上两句。”她骄傲道。
销售姐整理衣襟,敲了敲木门,自信地扬起甜美嗓音问:“有人吗?”
有,不仅是有人而且是很多人,销售姐问这一声几乎所有人都探头看他们。
无一例外,这些人均已走过花甲之年,有些人看起来可以在电视台上讲述百岁传说。
老人们的注视让众人略带紧张,又因为老人本身的羸弱放下戒心。
有人就好办了,没想到这种诡异的地方还有人。
然而销售姐还没问两句就傻眼了,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讲方言。
销售姐看他们张嘴人都要懵了,让他们写字,有的人就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就算有的会写也是潦草简化到了可怕的地步,完全无法辨认,老年人总是被时代嫌弃和淘汰,现在好了,这门罪孽终于找上了他们,既是报复又是反噬。
销售姐拼尽全力,最后也只能通过比划了解到一些非常浅显的信息。
他们大多是被子女抛弃也不愿意去养老院最后集聚在这里养老的。
问到这个庙和里面的佛他们倒是兴致勃勃,尽管交流困难,这些爷爷奶奶依然想要将信仰的力量传递出去。
他们的气息和思想都是非常腐朽的,他们的屋子和身上都散发着不好的味道,这种陈旧粘腻带着厚厚灰尘的药架味让销售姐不愿意和他们多交谈,微笑着应付几句也就算了。
她回来报信,中年男人先是递给她一瓶水让她润润嗓子,她三言两语总结了了一下:
“这个庙包括这个地方都很久没人来了,这里是村子里的有钱人集捐出来的,老人都在这里住,靠养老保险金维持基本生活,庙里本来应该有个和尚,结果可能是香火钱不够,和尚也跑了,现在是他们偶尔进去打扫一下,他们还邀请我们住在空房子里,说实话我不推荐,太脏了。”
几人点头,而后统一决定先进庙里看看。
走进寺庙,先是听到一阵悠长密集的念诵声,梵音环绕,让人害怕。
因为明明说了庙里没有人的。
众人神色各异,还是男高眼尖指着一个莲花座一样的小东西说道:“录音的,这是播放器。”
众人放下心来,开始探索这个寥落的寺庙。
别人的信仰总叫人害怕,可能是因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句话,举头三尺有神明,一些存在可以不相信,但不能不尊重,主要是……害怕被这种不知名地东西报复。
货车司机有些胆寒,“还是别看了,要不我们出去吧。”
分析师和中年男人都不大赞同。
“不看怎么知道出去的办法呢?”
众人分开探索,处于喊一声能互相听到的距离。
“这个庙挺大的。”这是分析师的感受。
“风水不好。”销售姐摇头,这通风和采光也太差了,整个屋子都阴沉沉的。
男高顺着窗缝往里看,里面的佛像庄重高大又有点可怕,他跑得快,绕着主殿溜达一圈,最后站在门前捣鼓了一会儿——“这个锁好像能撬开。”
货车司机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我来试试。”
他腰间常年挂着一大串钥匙,什么款式都有。
他试了几个,能拧动。
能拧动就代表着能打开,他看着周围的人,像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