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菲莉娅跑到医疗翼的时候,庞弗雷夫人正指挥着悬浮担架飘进来。莱思礼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额头和脸颊都有擦伤,鼻尖上有一道口子,但其他部位看起来还算正常。
可离谱的是,伊丽丝跟在担架旁边,手里紧紧握着莱思礼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头担忧地跟他说着什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垂落下来。她们身后跟着围观的学生,大部分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女生,还有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员。
“快点醒过来吧,莱希,求求你,别让我担心。”柔柔的声音,悲伤地饮泣着。
“发生了什么?”奥菲莉娅用尖刻的声音问,她眯起眼睛走到了伊丽丝面前,“我不觉得趁人之危是个高尚的品德,你说呢,莎菲克小姐?”
她的声音非常刻薄,跟在后面的女生笑了起来,伊丽丝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声哭了起来,“很抱歉,罗齐尔小姐,我……我实在是太担心他了……”她握着莱思礼的手还紧紧的握着,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奥菲莉娅还想发作,庞弗雷夫人却把她们两个都赶走了,“都让开,姑娘们!”
伊丽丝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庞弗雷夫人把莱思礼放在病床上,施了一个诊断咒,然后恼怒地“喔”了一声,不满地咕哝道:“又是迷情剂!今年第九例!”然后一道严厉的目光就落到了伊丽丝身上,“是你?”
伊丽丝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无辜地后退了几步,“您说什么?”
庞弗雷夫人觉得自己不想再处理学生纠纷了,她从柜子里找到一个小瓶子,给莱思礼喂了进去。没过一会儿,那双漂亮的深蓝色眼睛就缓缓睁开了。
然后庞弗雷夫人又给莱思礼喝了一些药,对着他施了几个咒语,治疗他的脑震荡和扭伤的胳膊。然后,给了他一小瓶药水,“涂在擦伤的地方,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她转过身,对叽叽喳喳围观的女生说,“至于你们——统统出去!一次探视不能超过三个人!”
女生们笑了起来,三三两两地议论着散开了。
卡桑德拉看到了乔治,她走过去打听情况,然后折回来把休息室的事告诉了奥菲莉娅,就和乔治一起走出了医疗翼。弗雷德也和安吉丽娜、凯蒂一起离开了。哈利想跟莱思礼说点什么,但莱思礼还是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他只好拉着罗恩赫敏走了,打算晚些时候再来看他。奥菲莉娅跑过去拦住了哈利,询问他后面的事情,哈利回忆了一下,觉得胃里就像有一只冰耗子在窜来窜去,窜得他直恶心。于是他决定隐去一些不必要的细节,没有把伊丽丝那些你侬我侬的话转述给奥菲莉娅。
厄尼和贾斯廷围在莱思礼的病床前,给他抹庞弗雷夫人留下的药水。如果莱思礼现在头脑清醒的话,大概会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他的脑震荡看上去还没有完全康复,任由两个室友捋起他的袖子和裤腿往他的伤口上擦药。伊丽丝走上前试图接手这项工作,但贾斯廷毫不客气地驱逐了她。
罗尔夫·斯卡曼德和塞德里克·迪戈里闻讯赶了过来,罗尔夫是男学生会主席,塞德里克是赫奇帕奇的级长,同时也是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奥菲莉娅把已经拼凑出的事情经过给他们讲了一遍。
罗尔夫听完以后促狭地笑了起来,“看起来有姑娘抢先了,嗯?”奥菲莉娅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涨得通红,气愤地瞪了罗尔夫一眼,干巴巴地说,“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情呢。”
罗尔夫笑起来,举起双手,坐在了一张空病床上,示意这件事情由塞德里克主导调查,“你看,我要避嫌。”奥菲莉娅觉得他那个笑容里没几分好心的成分。
塞德里克点了点头。圣诞节前后这样的恶性事件并不罕见,但是匿名的迷情剂还是头一次,他也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不然就显得赫奇帕奇太好欺负了。
“你被人下了迷情剂,迷、情、剂!”为了让莱思礼听清楚,厄尼加重了音节,几乎在他耳边喊了出来,可是这个魔药名词莱思礼还是不认识。
“我喝了扫帚清洁剂?”他晕晕乎乎地问,伸出手摸了摸头发,“我早上吃的巧克力里确实有一股扫帚清洁剂的味道。”
“你早上吃了什么?”奥菲莉娅捕捉到了重点,眯起眼睛朝莱思礼走了过去。
“巧克力。”莱思礼说,“蜂蜜公爵的新品,他们随即挑选顾客试吃。”
“破案了。”奥菲莉娅拍了一下手,双手摊开,“有人把迷情剂下在巧克力里匿名寄给你了。”
“你是说佐科的扫帚清洁剂?”他看上去还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敏锐地抓住了一个点,右手握拳砸在了左手掌心,笃定道:“我就知道那东西会让飞天扫帚失灵!”
众人扶额,这个梗真是过不去了。
塞德里克走上前,耐心地给莱思礼解释了迷情剂,“那是一种爱情魔药,可以让你短暂地迷上给你下药的女孩。”
话音刚落,三个四年级的赫奇帕奇男生一齐望向了奥菲莉娅,嫌疑人一脸茫然,转而恼羞成怒,狠狠一指在旁边抹眼泪的伊丽丝:“你们为什么不怀疑她?她是第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女生!”
伊丽丝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像受到惊吓的小鹿。
“巧克力里面还有没有别的味道?”塞德里克问。
“好像是花香吧,有点腻。”
贾斯廷立即凑到奥菲莉娅跟前闻了闻,“她身上有花香!不对,像荔枝的味道……”
奥菲莉娅气愤地推了他一把,“不是我干的!”
塞德里克示意奥菲莉娅上前,让莱思礼闻一闻她身上的香水味。那是一种带着清甜的香味,像荔枝和玫瑰混合的味道。
莱思礼摇了摇头,“比这个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