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沸腾起来,赫奇帕奇的女生摇着黑黄相间的旗子高喊着“威尔克斯”,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一些女生也加入了进去,奥菲莉娅激动地鼓着掌,而莱思礼甚至没有顾得上往赫奇帕奇的观众席上看一眼,就又去追赶鬼飞球了。
扎卡赖斯从他身边飞过的时候愤愤地说刚刚他应该传球的,莱思礼答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如果不是因为赫奇帕奇实在没人了,他根本不想把扎卡赖斯招进来的。好在另一名追球手加文·卡德瓦拉德还算是个不错的球员,在训练时也能和莱思礼相互配合。他们两个人保持住了比分,一直比斯莱特林队领先。
金色飞贼几乎成了比赛的关键,莱思礼不可能把比分拉到超过一百五十分,谁能抓到飞贼,谁就能取得比赛的胜利。可平心而论,马尔福也是个不错的找球手,有一次他只比哈利慢了半秒,抓住了哈利的拳头。哈利现在不在场上,那马尔福抓到飞贼的概率就非常大。莱思礼在心里祈祷飞贼再晚一点出现,让他再多进几个球,可是他的感冒还没好,体能开始下降,他觉得自己可能撑不了太久了。
最后金色飞贼在赫奇帕奇球门的那一方出现了,夏比迅速飞了过去,克拉布试图把他从飞天扫帚上砸下去,但是没有成功,他躲闪得非常惊险,游走球擦着他的头发飞了过去。马尔福从球场另一侧飞了过去,可是已经晚了,夏比抓住了金色飞贼。
赫奇帕奇领先两百分获胜,看台上响起了欢呼,球员们在空中欢呼着,赫奇帕奇们已经从看台上飞奔下来。马尔福铁青着脸,飞到克拉布身旁抢过球棒,狠狠把游走球打向了莱思礼。
尖锐的哨声响起,可是已经迟了。比赛结束后莱思礼觉得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太累了,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危险,等他发觉时已经太迟了,游走球狠狠撞在他的后背,他从扫帚上摔了下去。
霍琦女士已经骑着扫帚赶到了,来得及给他一个减震咒,让他没有摔得太厉害。可是被游走球从高空砸下来的后果还是非常严重,金丝雀黄的球袍陷在球场下的污泥里,莱思礼侧躺在地上,弓着身子,双手揪着胸前的袍子,一半的脸埋在泥里,另一半脸表情已经被疼痛扭曲了。
“太过分了!”斯普劳特教授也忍不住了,从看台上走下来,指着天上趾高气昂的德拉科·马尔福喊道:“你必须被关禁闭——”
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球迷开始了互殴,两方的院长不得不赶去处理。霍琦女士用漂浮咒召唤来了担架,又用了一个漂浮咒把莱思礼挪到担架上,指挥着担架急匆匆向医疗翼走去。
赫奇帕奇队的球员、厄尼、贾斯廷和奥菲莉娅都跟在他们身后,看莱思礼的样子,可能他后背的肋骨已经被游走球砸断了。他蜷伏在担架上,一句话也答不上来,裹着泥浆的身体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不时又咳嗽两声,让他的肋骨更痛了。
奥菲莉娅迅速给他施了一个烘干咒和一个防水咒,金丝雀黄的袍子像被强力吹风机吹过了一样,很快变得干燥,泥浆被抽干了水,龟裂着粘在袍子上。奥菲莉娅脱下自己的黑面蓝里校袍盖在他身上,又念了一个保温咒。她俯下身时看到他一半的脸和黑发都裹在泥里,泥点溅在他苍白的脸上,黑色的睫毛颤抖着,始终没有力气抬起来看她一眼。厄尼和贾斯廷在这种时候也没有忘记起哄,纷纷开始自愧弗如,然后开始弯下腰嬉笑着对莱思礼说奥菲莉娅可真是个细心体贴的好姑娘。
“别担心孩子,庞弗雷夫人一下子就能把你治好。”霍琦女士安慰着他,但效果甚微,他还在咳嗽,可能已经陷入了半梦半醒的昏迷,嗫嚅的双唇不知在念着什么。奥菲莉娅望向他,不确定他眼角闪动的究竟是雨珠还是眼泪。她觉得他这一刻很孤独,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她隐隐能够感觉到,他陷入了某一种,绝望而偏执的梦魇。
庞弗雷夫人又开始喋喋不休地念叨魁地奇是一项多么多么危险的运动,然后把莱思礼带进一个单间,开始治疗他的肋骨。探病的人都被遣散了,莱思礼喝了缓和剂,迷迷糊糊地沉睡过去。
在梦里他又回到了球场,可是站在他面前,跟蒙太握手的人变成了塞德里克·迪戈里。高大英俊的七年级学长回过头冲他微笑了一下,然后骑着扫帚升上高空。
他哭了出来,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站在他身后是多么的心安,只需要专注打球,不需要处理球队的人际关系,不需要把担子压在自己肩上……可是已经太晚了,塞德里克不可能再回来了。
他醒来时脸上还留着泪痕,已经是深夜,他第一时间庆幸没有人在床前。肋骨已经不疼了,他坐起来,看到床头柜上堆放的糖果、花束和贺卡,大概有很多人来过,但是他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他点亮魔杖,一一查看了这些礼物。厄尼和贾斯廷送了他一个巧克力坩埚;汉娜和苏珊送了他一束康乃馨,祝他早日康复;还有其他狂热球迷送来的贺卡和礼物。
奥菲莉娅送了一小束蓝玫瑰。深邃的蓝,和他的眼睛是一样的颜色,插在一个漂亮的浅蓝色琉璃花瓶。花丛间插了一张印着烫金花纹的白色卡片,用深蓝色带着银色闪粉的龙血墨写下漂亮的花体字。
As you like it.
如你所愿。
O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