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春缠着她,一直缠到她走远了。
另一头,屋里的陆满山收拾好剑,将春娘从床底捞出来,他走到窗前,老鸨的人刚走,他面无表情地背起春娘,轻轻一跃,如飞鸿踏雪一般,了无痕迹,悄无声息地直往远处而去。
老鸨被苏祈春缠得不行,只好给了苏祈春五两银子,苏祈春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到门口时,月光澄澈如水,正好洒在苏祈春脸上。
苏祈春眯着眼笑,一个白色身影缓缓落在苏祈春面前,苏祈春眼睛亮了亮。
“你来了?这么快,我还以为我要自己走回去呢!”
陆满山没说话,背对着苏祈春,苏祈春知情识趣地跳上去,环住陆满山的胳膊,笑道:“好了好了,可以走了,山哥哥我们走吧!”
苏祈春心情不错,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陆满山听了这话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他滚滚喉咙,轻声应了一句,“好。”
陆满山轻功极好,他背着苏祈春踏过枝桠,又从满月的月光下掠过。
几个行人瞧见了他们,纷纷驻足,指着他们感叹:“瞧啊,他们怎么在天上,这莫非是神仙?”
苏祈春大笑着回:“我们才不是神仙!这叫,轻—功—”
“轻功,哎哟,真厉害啊!”
苏祈春听得心里美滋滋的,她抱着陆满山的脖子抱得更紧了,心里都是开心。
第二日,春娘醒了,她带着苏祈春回到了自己的娘家所在的村子,这里风景秀美,人人和善。
春娘的娘家已经没人了,她无家可归,可巧的是,苏祈春和陆满山也无处可去,于是她们就用老鸨给的五两银子,在村子里租了一间铺子,开起了药铺。
白天苏祈春在药铺里照顾生意,到了下午,天快黑的时候,苏祈春就会和陆满山一起上山采药。
春娘年老体弱,她就在家里,有时候给她们做上一顿热饭。
渐渐的,苏祈春爱上了这样的生活,三个人在一起,彼此不问往事,不问出身,每天齐心协力,为着今日的三餐饭而劳碌。
陆满山还是不肯吐露他的真实身份,但苏祈春已经不在意了,因为她现在还是可以叫他“山哥哥”“山哥哥”,就像从前对陆之山那样。
有时候,苏祈春觉得,他变不变回陆之山已经不重要了,她在意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附加在他身上的其他。
她想通了这些,心就豁然开朗了,不再去追问纠结,为什么山哥哥不和她相认,反正他现在也在陪着她不是么?他若是不在意她,就不会一直陪着他,他武功高强,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是他自己要留下来。
就像每天她去采药时,她明明没有叫他,可他还是会自觉地跟上来,默默地看着她,守着她。
虽然他不说话,可她知道,他一定非常非常关心她。
春娘这些日子闲了,女人的八卦属性就被激发了,她不止一次地问苏祈春,对陆满山是什么想法?
每次苏祈春都会被问红脸,满脸羞涩地低头躲避,生怕被看到自己这么难堪的一面。
苏祈春不说,春娘也看得出,她是成过亲的,女人喜欢男人的模样她还不知道么?见苏祈春不搭话,她就去问陆满山。陆满山是男孩子,脸皮可能更厚些。
谁知陆满山更害羞,她刚开口,陆满山脸上的红晕就爬到了耳后,她还要再问,陆满山就摸上腰上的剑,她便再也不敢随便说了。
这两个人,可当真让春娘给愁坏了。
“你说这可咋办?”春娘唉声叹气地对着邻居大婶说,“这俩孩子我看在眼里,分明是情投意合,可偏偏,一个比一个嘴硬,我是看着啊,干着急。”
“可不是!”邻居大婶似乎深有所感,“现在的小孩都这样,还不如我们之前呢,现在的小孩一个比一个害羞,别看他们年轻,真的,脸皮太薄了,咱们啊,得帮他们一把!”
“怎么帮啊?”春娘一听,这邻居大婶是有主意,立刻来了兴致,“大婶你要是有主意就和我说,要是能把他俩撮合成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哎哟喂!这可不敢!”邻居大婶喜笑颜开,“只要啊,你给我缝个被面就成,我姑娘二嫁,缺个被面,你缝的好,帮忙给缝一个?”
“这算什么?只要你帮我,我立马给你缝出来!”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