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么多事务要处理,他又哪儿来那么多时间盯着比武场,我家都没那么多事要做呢。”
阳乌温声细语: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几个人家族中都有手足协助,只有沉昭和云千载是一人当家的,肯定有不少事务,云千载年少当家,已经有不少经验,所以现在游刃有余,能空出不少时间,但陈家的长老可是才放权给沉昭,他一时忙不过来也正常。”
“陈家长老?不是天劫时候牺牲了吗?”离朱问。
山谷臣无奈看了她一眼:“是啊,不然仅剩的一位长老也不会放权。”
“他不会是因为这些事郁郁不得志吧?”离朱探过身子。
遂风摇头:
“不是,之前我也问过他,他也是什么都不说,我也不好多问,但看他那样子不像会因为这事郁闷。”
“真是奇怪。”离朱喝口水,看向台下。
沉昭已经上场,很快与折枝缠斗在一起。
半刻钟后,沉昭倒飞了出去,一道剑光擦着他的肩削下他半臂衣袖,最后狠狠劈在地面上,裂开一道深刻的纹路。
沉昭慢这剑光一步,砸到地上,吐出一口血,剑也脱了手。
“折枝进步神速,现在飒月也难与她打成平手了,血雾十四载终究是限制了她的成长。”
山谷臣观摩着战局,
“至于沉昭,虽也有进步,可总感觉少点契机,使他陷入了瓶颈。”
妙缘轻轻点头,赞同山谷臣的看法。
阳乌则是下场扶起沉昭,输送灵力替他疗伤,而后道:
“我扶你上去歇歇,喝口水,山谷臣他们也在,我们正好一起聚一聚。”
“多谢。”沉昭垂下眼眸,正要拒绝,折枝跳了下来。
“没事吧?我刚刚下手角度没控制好,剑风劈实了。”
折枝蹲下来,“要不上去歇会儿吧。”
沉昭闻声抬起头,却还是看不清折枝的脸。
“好。”他轻声道。
——
没在比武场待几日,折枝便又闭关研究符阵合用学,厚厚的典籍看得她头昏脑涨,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痛。
这日,折枝刚从从书房回到房间,一拉开门,就听见云千载的声音:
“折枝。”
折枝惊讶抬头,见云千载正站在房内,一半身形隐在屋柱之后,神色不明。
房内光线昏暗,床尾一颗圆润的夜明珠散发着莹莹白华。
寝殿顶上是云千载特意寻的透明灵石,做了整整一面,覆盖整个穹顶,方便前十四载未曾见过天光的折枝在房内也能看见天上璀璨的星星,此刻淡淡的月色撒下,形成些光柱,落在云千载脚下。
“哥?”折枝讶异,进门询问,“你不是出任务了吗?怎么回来了?这次任务的卷宗写完了?”
折枝一连串的问题抛出,云千载没有回答,只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直直盯着折枝,神色浮现出几分挣扎,但掩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折枝挥手,灵力点燃屋内烛火。
光线亮起的那一瞬,云千载似乎下意识往黑暗处躲了一下,却又顿住。
“你怎么了?”折枝察觉不对,有些担心,“受伤了吗?”
“没事,”云千载舒了口气,挤出个笑来,“我刚刚从外面回来,想来看看你,不早了,早点休息。”
见云千载正常,折枝疑惑,多问了一句:“真的没事吗?”
云千载笑着轻轻摇头:
“没事,就是听说你最近为符阵融合的术法苦恼,便来看看你,现在看到了,我也就先回去写卷宗了。
“明天再见。”
提到最近学习的融合术法,折枝神色一下子痛苦起来,不愿多提,只点头:“好,明天再说。”
今天再多学一句融合术法她都要吐了!
想着,折枝把云千载送到门口,拉过门:“明天再学吧,哥。”
折枝低着头合上门,云千载突然回头,一手刀劈在折枝脖颈!
折枝猝不及防,连灵力都没来得及调动,便被云千载的灵力挟住,倒了下去。
意识消失的前一秒,只看见明澄澄的夜幕下,云千载晦暗的神情,似乎有几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