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漾在外头看到水纹拿了那锦盒出来,便朝水纹看去,水纹心想小姐并未交代瞒着水漾,便低语说:“这手串有毒。”
水漾一听,惊吓得脸色瞬时白了,见水纹拿着锦盒要往洛清棠的正房去,忙拉住道:“你拿了进去干嘛?”
水纹说:“小姐吩咐的。”
这时,林老夫人院里的大丫鬟黄莺走进了院里,“水漾,三小姐可在屋里,二老爷、二夫人遣了张管事和盛妈妈回来,老夫人叫三小姐去竹秀堂。”
水漾听了,便放开了水纹,去书房通禀。
洛清棠正交代宋荣话呢,听了,心中一凛,心想莫不是父亲、母亲找到了金条。匆匆打发宋妈妈把宋荣带出去,洛清棠便带了水漾与水绿,随黄莺一起去竹秀堂。
到了竹秀堂,只见王妈妈在门外廊下守着,见洛清棠过来,便掀开帘子让她进去。洛清棠叫水漾与水绿在外头等着,自己一人进了屋。
张管事由洛老太爷领着去书房了,屋里只有林老夫人与盛妈妈二人,盛妈妈要给洛清棠磕头,清棠哪能让母亲的奶娘行如此大礼,忙伸手过去扶起来,问道:“妈妈,父亲、母亲可好?”
盛妈妈点头道:“老爷与夫人身子都好,夫人每日晨起仍有些害喜,大夫说如若不是太厉害,能不吃药便不吃药,所以夫人没吃药,倒是吃了老夫人送过去的酸梅,能稍加舒服些。”
林老夫人微微颔首,说:“既然老二媳妇吃了舒服,你回去时,再带些回去,我交代了王妈妈亲自备好的。”
这是告诉盛妈妈回去告诉刘氏,放心吃,不用担忧。
洛清棠虽心急,可面容平静,只是盯着盛妈妈看,盛妈妈见了会意,看了一眼门帘子,林老夫人眸色一凝,说道:“王妈妈守在外头,你有话便说吧。”
盛妈妈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洛清棠一看应该就是她写的那一封,只听盛妈妈说道:“夫人叫我回来问问小姐,信中所提的梦境,是因何而起,是否有什么难言的心事。”
林老夫人听了,诧异道:“棠姐儿,你做了什么梦?”
洛清棠早料到无论母亲是否找到金条,都会因为她信中所述的梦境担忧,已想好了说辞,说道:“我病中昏睡,梦见父亲领了一个身影模糊的人进了书房,便跟了进去,房中却不见人影,只见房中金光闪闪,似是金条,金条上似是刻了印记,正要细看,却忽然梦醒了。我因生了病,甚是想念父亲、母亲,这才将此梦写于信中告知母亲,让母亲担忧了。”
林老夫人听了,心口不由一刺,忙将清棠揽到怀里,“原来棠姐儿想父亲、母亲了。好孩子,再过几日,你父亲就会回京述职,你母亲也会跟着回来。”
洛清棠见她编的谎话惹了祖母心酸,不由愧疚,朝盛妈妈看去,只见她神色凝重,便特意问道:“妈妈,怎么了?”
林老夫人也看到了盛妈妈神色不对,蹙眉道:“究竟怎么回事?棠姐儿不过是做了个梦,老二媳妇担忧什么?”
盛妈妈讷讷道:“那事,二老爷吩咐了张管事与老太爷说,我……”
洛清棠打断道:“父亲可有说不能与祖母说?”
盛妈妈摇头,“二老爷并未如此交代。”
洛清棠正色道:“那你便与祖母说罢,免得祖母心中不安。”
盛妈妈犹豫,见林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忙说道:“老夫人,夫人收了小姐的信,心神不宁,老爷听张管事提起小姐曾问起了杨同知,也觉得小姐做的梦蹊跷,便与夫人在书房中仔细找了找,没想到竟真找出了几块金条。”
林老夫人惊愕,“什么?”
洛清棠正色道:“那金条上可刻有印记?”
盛妈妈肃着脸点头,“有,老爷收了起来,我没看见那金条上的刻印是何样。老爷说那金条上的刻印非同小可,只怕会引起祸端,忙遣了我与张管事回京告知老太爷,吩咐我仔细问问三小姐是真做了梦,还是借梦境警示。”
闻言,林老夫人忙朝洛清棠看去。洛清棠摇头说道:“我真做了梦,这么看来,应该是菩萨借梦警示。”
洛清棠心想,菩萨慈悲,让她重活一世,那她便将前世视为梦一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