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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懦弱的堕落,清醒地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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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写文。

我什么也不想干,但手机既然拿在了手里,会有点想写文。

你们懂吧,无事可做但又感到一些羞愧的时候,人会想通过某些方式证明自己并不是那么的悠闲——干正事是不可能的,如果我想做正事就不会在这里无所事事——就像DIY钩织玩偶,或者做各种重复的机械行为消磨时间。

这类事情会显得自己比较充实有内涵,它们既能放松心情,又不至于太没用。

老师在左边刷宣纸的胶矾水,没在看我。虽然这个座位很垃圾,但我又危险又安全的。

上学期的作业被我扔了,我凭借遥遥领先于中等水平的灵感爆发直接无痛跳过了国画后期的题字和盖章环节,因此我拿着张素描纸,在画这学期国画的小稿。

老实说这一整个步骤里我最喜欢的是找参考图看各类国风美女写真的部分。第一它很方便,完全可以看一会就去摸鱼看小说,就像公费旅游似的,第二它很轻松,动动手指扒拉下屏幕就好了。

耳机里播的是听了起码有几十遍的剧情向剪辑,我坐在教室里,点开小说收藏夹,里边不是看完且二刷过的就是预收和追平了的连载,所以我扫了一眼就退出了。后台挂着网盘里的复习资料,我跳着背的,最远的背到了二十几页,最近的还在第三页。我确实很想摸鱼,但在码字软件里我同时开了三个章节来默写,啊啊,我真是又忙又闲的。

画得好累,歇一会。

如今唯一的心情是焦虑,然后就是无聊。

因为我们一个班二十几个人就有个二十种复习方式,我老觉得其他人的复习方式更好,并且怀疑自己找来的资料是错的。我没救了。就这两三天,我购物页面已经全是甜酒推荐了。我其实没喝过多少酒,所以页面推荐全是号称自己酒精味几乎没有的甜酒鸡尾酒,我最欣赏的是一瓶菠萝椰奶酒。它让我想到那种很好喝的奶茶。

我还下了个日记APP,里面吐槽分区写了一千三,随笔写了九百。真的,我真觉得自己没救了,早上的课旁边坐了两个音乐班的学霸,全程在做笔记,一大片的红色蓝色,我内心像看到红色的斗牛一样发出了强而有力经久不衰的尖叫声。

为什么三节课她们几乎不带休息的。

抱着这种疑惑,我也拼命地背,直到高度紧张影响了记忆力,我疑心自己终于变成了个脑残,不敢背了。

我肯定完了吧,好想招魂啊,招个魂替我考。

很多时候真的很无奈。

我课上背课后背晚上背早上背,但人集中精力的时间是有限的,人就是个很废物的玩意,就算我愿意拼命地背下去,脑子也不允许我这么做,我效率总归会越来越低。

所以我双开,一会背题,一会无所事事。

我感觉自己像个幽魂。

上午摸鱼的时候我写了个很半死不活的句子,「活着,就像一只宿在墓碑里的寄居蟹,慢慢地挪动步子,虽然下一秒脚印便会被时间的海浪冲刷殆尽。」,一种淡淡的死意。我买了个蓝牙耳机,一种是顶配版,一种是升级版,中间差了十来块,但一个是杜比音效一个是HIFI音质,一个5.2芯片一个5.4芯片,实话实说,我现在还在怀疑自己选升级版的选择是不是错的。毕竟如果两者区别真的很大,我都花出去一百多了还差那十八块?

可是我懒,就没退款重买。

……

唉,脑子太乱了,整个人就像被拧紧到极限的毛巾,湿漉漉的往下淌着些什么,表面粗糙又深刻地扭曲出螺旋的纹路,一放松,就容易掉落在地,尽管有绷紧每寸神经去记忆,但还是在遗忘,不停地遗忘。就是说啊,我知道很多事情无法凭借努力做到,但怎么会那么难受那么茫然呢。

唉。

好想喝酒。

唉。

我怎么还废物地活着。

你说为什么天下着雨还那么热。

我好像努力了又好像一直在无意义地发呆。

放点同样是上午写的片段。

「遍地都是湿漉漉的,银闪闪的雨,晶莹的缄默地折射出比雨前更为丰富鲜妍的色彩,天幕蒙着一层灰,鳞次栉比的大楼表面铺设着一块块鳞翅目似的玻璃,楼下,霓虹灯迷乱地颠倒虚幻与现实,路边人匆匆忙忙踩着水潭跑过去,溅起半身水花。

车辆不多,现在雨变小了些,落到手上像是与梦的余韵温存了片刻。

公交车站台处,长椅边上。

她在抽烟,烟身画着些金色的图案,很漂亮,乳白的烟雾随风扩散到更远的地方,呛人的焦油味里带着些许的薄荷香。

女人有着深蓝色的头发,金色的眸子,想也知道是染发剂和美瞳的功效,但是放在她身上就莫名会像是天生的,这样耀眼的,不同寻常的色彩总是很配她。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天边隐隐印出一圈红色的太阳。

雨快停了。

她灭掉烟,在等彩虹。」

哦,四点十四了,再有六分钟下课了。我现在在背良好师生关系建立的途径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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