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日晴朝白崇远移近一些,迟疑了一下,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睡袍袖子被蹭到卷起来,露出手背上金黄色的印记。
白崇远没错过她转过来时眼中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惊喜,她一有机会就想跑,但没关系,结果没变。
“王日晴,给我看看。”
“看什么?”
就她这个理解能力,哪里来的自信能得到城隍印记,离开他,“手背给我。”
白崇远拉下王日晴的手搁在掌心。他的五指很凉,王日晴感觉像被深秋泡湿腐烂的木头裹上。
下一刻,白崇远的手开始冒出青烟。
“白崇远,你着火了。”
“是灼伤。污浊之物惧怕仙气,靠得太近,会被灼烧成灰烬。”
“那你还敢碰我!”
白崇远松开五指,“担心我?”
那倒不是,主要是没见过人冒烟,随口问一问。不过他这么问了,她也就顺势点了点头。
“胡说。你脸上没有担心,一副在看戏的模样。”
当面戳破,王日晴讪讪道,“我担心你的,不过也有点儿好奇,你跟魏落红谁能杠得过谁。”
“不晓得。但是我赢魏落红,会对你比较好。”
白崇远要是输,她离死不远,王日晴连忙道,“白崇远,你可一定要赢。”
“王日晴,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我自己来。”
睡袍落地,白崇远覆了上来,王日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再怎么做说服自己,他毕竟是非人之物,心理这一关还是有点儿难过。
“怕我?”白崇远嗓音如玉石相撞,清脆空灵。
是,怕。
但不能说,至少不能在这个关节点说。
王日晴避重就轻道,“凉,你身上凉飕飕的。”
“动一动就热了。”
白崇远低下头,在她细长颈项上啄吻。
他的唇偏薄,有点儿凉,吻上来的时候,像是果冻在贴着。
等细细密密亲满整条脖子,他的头开始下移。
王日晴眼睛渐渐变得水润迷茫,脑子里像煮了一锅粉笔,黏糊糊还冒着滚烫热气儿,偶尔翻上来一个个粉红色的泡泡,完全无法思考。
粉笔泡了热水,细腻软滑,轻轻一碾就稀碎,在坚硬的刮刀下抹成任意形状,抹在粗粝的墙面上时,密不可分填满所有空隙。
天花板上的吊灯夺目刺眼,睫毛被迫颤动闪躲,渐渐地,灯光开始涣散、折射出一圈又一圈光晕,睫毛被同化,竟也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室内动静渐小,慢慢恢复平静。
白崇远开口,嗓音稍微沉了一些,那是欲望得到填补后的满足。他将王日晴额前湿黏的发丝拨到脑后,“还凉吗。”
这就是白问。汗出成这个样子,怎么还会凉。
白崇远换了一个问题,“舒服吗。”
也是白问。
王日晴眼神涣散迷离,半天回不了神。床单湿到这个程度,不是光汗水能做到的。
白崇远心情很好,抱起王日晴去浴室,打理干净又换上舒适睡衣。
他人走了,影子却还留在原地保持着抱王日晴的姿势。玻璃浴室门轻轻合上,影子缓缓放下手,站起身,开始收拾床铺。
王日晴是在沐浴时清醒过来的,白崇远替她打理,她看了一眼随便他去。
第一次在这事儿上尝到这种舒服,小说上怎么形容来着,想起来了,叫灭顶。
王日晴下巴搁在白崇远肩头,软软地喊他。
“白崇远。”
“嗯?”
“擀面杖冷藏过后,草人就是这感觉。我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知道这种感觉的人,我可真是太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