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
王日晴咬紧下唇瓣,疼痛让她暂时摆脱无奈沮丧,重新打起精神,“我以为我挂上去。”
以为?白崇远眨眼间明白来龙去脉,“怨气最会骗人,你身边有人应该已经死去,你一定要小心身边人。王日晴,你是地仙,怨气奈何不了你,你切记在九点之前将七节铜钱挂上去。”
“我明白了。”
假白崇远皮笑肉不笑地看王日晴,“谁的电话?”
“我老公。”
“我在你面前站着。”
“假货,你对我老公的狗一无所知。”
没有人告诉过王日晴该怎么使用地仙之气,可王日晴就是知道,这些东西当时随着地仙之位一起插进她脑子里。
王日晴拾起一块碎片割破手指,在空中划了一副符咒,五指抓着符咒钉向假白崇远。她想学电视咬破指头来着,但是怕疼下不了那个口,碎片还能好操作点儿。
假白崇远发出凄惨叫声,周围景象破散变回阴暗的医院大堂。
做完后王日晴气喘吁吁,符咒比她想象中更消耗地仙之气,她剩下的地仙之气只能再用一次。
大妈:“这、这是怎么回事,事情不是都了结了吗?!”
朱眉:“......卧槽!”
两个人下意识靠向王日晴,却见王日晴一脸防备。王日晴说,“我被骗了,你们两个中有一个已经死去,七节铜钱在刚才搀扶我时也被掉包。我没有办法相信你们任何一个人,现在,向我证明你是真的。”
大妈和朱眉听完后警惕地看向对方。
大妈指着朱眉说,“王日晴,朱眉是假的。朱眉矫情得要死,怎么会不坐电梯走楼梯,这不符合她性格。”
“老不死的,你别张口胡来,我都说过电梯渗血我才走楼梯。”
“那走廊又怎么解释!你刚信誓旦旦地说走廊十五年前拓宽,除了早就死在这里的谁知道走廊什么时候拓宽,”大妈越说越肯定,一拍大腿道,“还有,扶王日晴时你那边没扶稳,你就是趁那个功夫偷换了七节铜钱!”
朱眉气笑了。
“你看你看,说不出话了吧,你就是假的。”
朱眉吸完最后一口烟扔在地上抬脚碾灭,上前三步一把揪住大妈头发,右手一扬左右开弓扇得大妈眼冒金星,“老不死的就你长嘴了是不是,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上头上扣,我今天非得叫你知道什么是安静。”
大妈也不是吃素的,硕大屁股撞得朱眉一个趔趄,抡起拳头就上,一边打一边喊,“王日晴你愣着干什么,等着她先弄死我再动你么,拿起铁锤砸啊!”
两个人缠打在一起,打得你来我往精彩纷呈。
王日晴在这个功夫拨通阿沈的电话,“阿沈。”
“又有什么事。”
“没什么,闲聊而已,大妈住院,你怎么不来看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放冰糖葫芦看过大妈病例,病例第一次登记时间是2010,也就是15年前。大妈右腿有旧伤,电梯里一晃儿而过出事儿的秦安,秦安被折断右腿......这太巧了,我猜,当年意外被困死在电梯里的人是大妈,是不是。”
对面静默了一会儿,阿沈叹一口气,“是。当年医院工程质量不好,我干活儿时出了意外受伤住院,我发脾气砸了病房。大嫂过来医院探望,正好护士通知取药,大嫂就去了。没想到遇上医院电梯检修,大嫂被困死在里面。”
“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愧疚中,要是那时候取药的是我,大嫂就不会死,我对不起大嫂。城隍庙前看见大嫂,她又活过来了,我十分震惊,我希望她能继续这么活下去。”
王日晴说,“难怪了,我问莲湖镇医院有死过人没,你一点儿都不意外。阿沈,现在已经有两个人死在她手上,我将是第三个。我一死,这个医院没人能活。所以,请你告诉我大妈的生辰以及死期。”
“.....大嫂生于己亥年四月初八卯时,死于戊戌年五月二十三辰时,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王日晴挂了电话,用所有地仙之气在空中画一幅符咒,一字一顿喊出大妈的生辰死期,“去。”
符咒飞出将大妈打出去老远,大妈发出凄厉可怖的叫声,一串七节铜钱从她袖中掉出。
王日晴:“朱眉,挂七节铜钱!”
朱眉让这一连串发展惊得一愣一愣的,跟她同吃同住好几天的人居然死了十五年,反应过来连忙捡起七节铜钱,眼疾手快挂到电子万年历上方。
一瞬间,七节铜钱上的铁锈退得一干二净,以七节铜钱为中心,一阵金色温暖的力量扩散至整个医院。
大妈蜷缩在地上痛苦哀嚎,在金光中慢慢地消散身形。
医院电路“呲啦”一声来电,慢慢亮了起来,大堂恢复熙熙攘攘,人们一切无常,就如同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电梯间起了骚动,说是有个人死在里面,身旁有书包还是个高中生;前台护士接到电话,说14楼有个病人自杀,初步怀疑有精神病,让精神科派大夫来参与会诊......
朱眉环望一周,逆着人群走向王日晴,“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是不是?我们能活下来了!”
王日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