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夏油大人没拦着我。
于是我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五条悟身边,踮起脚尖,想给他一个告别的吻。
可没想到,五条悟根本就不想要告别吻,他直接一个跨步向前,倒栽葱似的,拎起我就跑。
一边跑,他还一边哈哈笑着对夏油大人说:“女儿我就先带走啦,她可不能接着跟你搞邪|教。杰,你也要早点想明白,早点儿和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哦。”
“五条悟!”我最后见到的一个画面,是歪曲扭曲的梦境里,夏油大人愤怒地起身,似乎很想把偷了我就跑的五条悟用诅咒撕个粉碎。哦不,对处于争吵期的情侣来讲,更贴切的形容是:堵住他的嘴,把他绑到床上圈圈叉叉。
回到现实后,睁开眼,面前是咒术高专的会客厅。
一身家主和服的十八岁五条悟有些挫败地坐在沙发上,和穿着高专校服的家入硝子讨论着什么。
“哈喽!大家还好吗?”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微笑着,大大方方地对会客厅里的两个人打着招呼,“亲爱的硝子,以及,亲爱的我自己。”
家入硝子看见我们,惊到手中的烟都掉了:“五条悟你有丝分裂了?!!”
听到家入硝子的这句话,我立刻攀着二十八岁五条悟的肩膀直起身,用尽全力,用身体遮住他的脸。
“安心啦,菜菜子。”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却大大咧咧抱着我走向十八岁五条悟坐着的沙发,“都说了,我是神啊。”
“又没有在担心你!”我气到恨不得掐他的脸。他不是说看到他会神隐吗?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笑嘻嘻地抱着我坐到十八岁的五条悟身旁:“就知道你最爱爸爸了。别担心,我的力量是逐步增强的。”
“她爸爸是我,好吧。”十八岁的五条悟有些吃味地赌气扯过我的肩膀,把我拽到他腿上。
“我就是你呀。”二十八岁的五条悟不但没生气,反而爽朗笑着戳了戳十八岁五条悟的脸,“年轻时的我,真可爱。”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家入硝子好奇地问。
“简单来说,就是现在杰身体里苏醒的意识,是二十七岁时他的灵魂。”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十分直白地坦言了目前的状况,“而我,我是来自未来的五条悟,二十八岁。”
“所以,在你的那个未来,你和杰吵架了?”十八岁的五条悟没好气地说,“怪不得他这么生我的气。”
“没。”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口吻轻松,“我们没有争吵,虽然我更情愿他在和我吵架。”
“他死了。”二十八岁五条悟的语气愈发轻描淡写,却重重扔下了个核弹级的信息,“是我亲手杀的。”
一时间,屋里寂静无言。
十八岁的五条悟瞬间睁大了眼睛,表情既困惑又愤怒,仿佛吃惊于二十八岁的自己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还是家入硝子干笑了两声,打破了令人不安的寂静:“他出轨了?”
“比那个更加恶劣。”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嘴角微微翘起,他瞥了眼还在震惊中的、年少时的自己,平静地开口,“他叛逃了,成为了咒术界最恶的诅咒师。他让我走我的阳关道,他选择自己过他的独木桥。”
“所以,你被他甩了?为了报复,杀了他。然后现在的剧本是,致我那死去的白月光?”十八岁的家入硝子询问。
“瞎扯,明明是红玫瑰好不好?”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反驳。想了想,他自己却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杰要是听见我们这么说他,他要吐了。”他表情恶劣地吐了吐舌头,笃定地说,“一定会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