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少孤看向郁北寒,“听陛下所言,你现任礼部侍郎,可还习惯?”
“区区兵权,若能换长兄安好,便是上交又何妨。这礼部侍郎之职比起边关倒也清闲,并无不适。之前换了新居所,长兄一定会喜欢的。”
郁北寒扶着郁少孤下了马车,令小厮去启禀夫人,公子归来。
渚湫跳下马车,悄咪咪凑近郁少孤,神经兮兮的说道:“怪不得你有恃无恐,原来是有弟弟捞啊,第二次了吧,嗯~”
郁北寒搭着渚湫的肩膀,不动声色的将其拨开,“怀仁兄可有什么亲眷在西京,若有那还是早回家为好,不要让家里人担心才是,对吧?”
“其实我……住客栈也可呵呵……”
渚湫正要转身,迎面走来一位公子,面貌和善,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一袭青衣,宛若竹林仙境里的千年青蛇妖,“渚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呀?”
渚湫:他、他怎么在这里?!我这是前有狼后有虎,丢了同伴又无武啊!
正想拔腿就跑,就被千年蛇妖,啊不对,荛殊——郁北寒还是剑北神鹫军领军时的军师,字云鹤,拎住了衣领。
荛殊向郁北寒拱手道:“此人与在下颇有渊源,不如让他住在别院。”
渚湫弱弱的问了一句,“别院是哪里啊?”
荛殊笑得格外温和,“我的住处呀,开心么?”
开心你个大头鬼啊!本公子要罢官,这破京城本公子不呆了,本公子要回家!
回家!
“随便你。”郁北寒很放心这位军师,并不多干涉什么。
他很会笼络人心,又能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还任劳任怨,为人谦逊,自随郁北寒入府,郁夫人便清闲许多,很讨郁母喜欢,因而荛殊在府中地位相当于三公子。
郁少孤又同郁北寒去拜见母亲,没人敢帮渚湫,渚湫苦着脸生无可恋的被荛殊扛去了别院。
“孩儿不孝,让阿娘担忧了。”
郁母扶起跪地的郁少孤,拉过郁北寒,
“只要你们兄弟二人和和睦睦,彼此扶持,念着兄弟情义,阿娘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阿娘多虑了,我一向听长兄的话,我的便是长兄的,断不会像其他世家一般,做出兄弟相残之事,那简直愚昧至极。”
郁母笑着摸摸郁北寒的头,心疼的说道:“你这孩子,打小儿大家都说你机敏,是个有心眼儿,我看呐你就是缺心眼儿。你呀,哪天被你兄长卖了,怕是还乐呵呵替他数钱呢。”
郁母点了点他额头,“走吧,陪我去花园里走走,宫里前些日子送来了紫金香啊美人骨啊各种奇花异草,说是从西域来的呢。”
“放心吧阿娘,若是有人假冒长兄来利用我,我还是分得清的,是吧长兄?”
郁北寒看着郁少孤呆呆的看着这些花,似是没听见自己说话,有些小委屈,扯扯他的袖子,小声说道,
“这些花娇气的很,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养活的。长兄若是喜欢奇花异草,那剑北的花又漂亮又好养活,比宫里面的娇气鬼好多了,来日我叫箔歌送些来。”
“啊,噢没事,不用劳烦他了,我只是想到了些别的事。诶,阿娘呢?”
郁母看兄弟二人许久不见,想必有许多话聊,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