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宫宴,清嘉帝与卢皇后坐在高堂上,群臣赴宴,外国来使,普天同乐,歌舞升平。
西域楼兰着六王子麦依希、七王子哈迪尔,献美人舞曲,奉葡萄酒,君臣共饮。
琵琶声中,夜光轮转,酒杯相碰,楼兰舞女一曲剑舞博得满堂喝彩。
“此曲乃我楼兰婷鸢姑娘所作,久闻令朝贵女多善琴曲,婷鸢姑娘恳求了我许久,希望同诸位贵女切磋一二,不知可否?”
那麦依希与婷鸢姑娘眉目传情,眼底淤青一大块。
郁北寒夹了块单笼金乳酥放进郁少孤的碟子里,“这个还不错呢。长兄你你瞧他那样,一看呐就是气血不足纵欲过度,他昨晚去了西京最大的青楼,我已经安排好了,他敢开口就叫他颜面全失。”
清嘉帝扫视全场,一时间满堂只剩曲乐声,家有闺中之女的大臣个个都低垂着头。
“诸位爱卿可有愿意自荐者?”
“……”
吕平站起来,“婷鸢姑娘的曲艺远近闻名,可惜我并无姐妹,实在遗憾。不过久闻薛大人的爱女自幼随天下第一琴师学琴,想必愿一展我大楚雄风。”
薛大人面色不改,看了眼女儿,薛家小姐将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双手举起来,温温柔柔的说道,“小女不才,确实愿意与婷鸢姑娘切磋一二,可惜前些日子烫了手,如今还疼得厉害。”
麦依希一见美人,移不开眼,见美人娇娇弱弱,甚是心疼,“快,去给她看看。”
薛家小姐眼里满是嫌弃,还是忍着不适由着太医检查。
“这个也不错,”郁北寒将白龙臛推到长兄跟前,“这薛家小姐也真是个狠人,一双玉手烫成这样。”
“朕素闻虞爱卿之女颇善……”
“皇兄,我愿一试。”
清嘉帝愣住了,满朝文武也愣住了。
昭阳长公主眸色一冷,“陵容,坐下!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既然公主殿下愿意,陛下何不准了?莫不是觉得大楚贵女无人敢与婷鸢一比?”
郁北寒吹温了长生粥,递给长兄,“这人也太没脑子了,没本事还敢惹暴君,长兄喝粥。”
一把长剑出鞘,飞过麦依希的脸颊,直直的插入麦依希身后的树干上,寒光乍起。
麦依希吓得个半死,哆哆嗦嗦又觉得羞辱至极,“你你你……”
昭阳长公主示意玉瑾将剑取回来,轻笑道:“怎么,我本想作剑舞一曲,可惜舞艺不精,楼兰王子想必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不会介意的吧。”
麦依希不顾楼兰使节的眼色,看向清嘉帝,正准备说什么,清嘉帝紧握着杯子往桌案上一拍,冷冰冰道:“昭阳解释过了,就这样,你有意见,嗯?”
麦依希只觉得这人好生可怕,一个眼神就仿佛能吃了他似的,楼兰使节拉拉自家王子的衣袖,小声说道:“都说了大楚现在的皇帝是个暴君,一上位就砍了数千人头,您非当这个出头鸟作什么。”
麦依希反应过来,狠狠瞪了哈迪尔一眼,哈迪尔点点头,起身上前道:“陛下息怒,兄长心直口快惯了,不如公主殿下奏曲,我以舞剑相合如何?”
“那我来与你比划比划。”
昭阳长公主提剑飞起,轻落殿中,陵容公主纤纤玉手轻拨琴弦,婷鸢姑娘也不甘落后,殿堂上,刀光剑影舞凤翎,珠落玉盘似凰吟,一扬回转又一抑,恰似冰河铁马疾。
“好!”
“王子不愧是楼兰有名的贵公子,真是好剑,我今日也算是大开眼界。”长公主嗤笑一声回到座位上。
麦依希显然没听出来长公主的弦外之音,乐呵呵道: “长公主谬赞,陵容公主好姿色,楼兰愿与大楚喜结秦晋之好,我还未有正妃,不知陵容公主可愿意……”
陵容公主面无表情,也不正眼瞧他,“不愿意。”
麦依希:“……”
我是跟大楚的公主犯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