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果把领份例的牌子强行塞到沈瑾手里,使劲地推着她出了院门,还把院门锁了,不让沈瑾反悔,一门心思就是想炫耀。
沈瑾为难地挠挠头,这具身体长得确实好看,原先在寒冬天,为了保暖,总是穿的灰扑扑,遮掩住了美貌,今日突然打扮一番,即使只是换身鲜艳的新衣裳,没有戴花、也没有描眉画妆,依旧惹眼的很,仿佛初春树枝上新生的鹅黄嫩芽。
只求不要节外生枝吧。
但也不必畏缩,无论来什么,她都不怕!
大大方方的,才是咱们大女人。
沈瑾抬头挺胸,底气十足地往大厨房走去,路上心情好,还哼了两句小调。
墨菲定律,不想什么就来什么。
“嗯?谁在唱歌,这小调好像没听过,似乎挺轻快。”
刚从外面踏进府内的三少爷楚冬言,一进内院便听见了悠扬轻快的小调。
调子不是当今任何一种曲牌名,却非常吸引人,听得出哼唱的人此时心情应该很愉悦。
很久没听见这么舒心的曲儿了,前面是何人在吟唱?
楚冬言本来往大姑娘院子迈的脚步,不自觉地偏移,往旁边的小路上望去。
其实三少爷楚冬言平时很少驻足内院,他看中礼节,讲究男女大防,即使是自己的亲姐姐,亲娘,也不愿太过靠近。
今日特殊,大姐姐马上出嫁,作为弟弟,理当看望一二。
这才禀告了父王母亲,跨入内院,去春娘的院子。
“你是哪家的丫鬟?在哼唱什么歌?”
越过重重水山石林,三少爷伸出手中的折扇轻轻掀开眼前的柳叶,便看到一个身穿鹅黄衣裙的侍女,哼着歌儿,迈着快乐的步子走在前方。
此时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可以感受到蓬勃的生机,这个小侍女一边走,手里还一边甩着块牌子。
牌子一看便知,是府里姑娘用的份例牌,她必然是姐姐院里的丫鬟,就···不知是哪位姐姐了。
沈瑾放松地哼着歌赶路,却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一脸疑惑,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向后望去。
糟糕!
是王府三少爷。
他为什么喊我?发现了什么吗?按照现代看的那些电视剧,这时候该有少爷爱上丫鬟,一见倾心的桥段了。
不要啊,求放过,这些狗血套路可千万不要发生在我身上啊!
要是和三少爷纠缠上,必不能去都城了,她的小命就没了啊。
她不要挂掉啊啊啊!
救命!
沈瑾在心里疯狂吐槽,拼命呐喊,就差没凹成世界名画的造型。
但面上还是无恙,稳稳地低头行礼:
“回三少爷,只是随便哼的两句,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只是忙着去给二小姐领晚食,冲撞三少爷,请恕罪!”
说完立刻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努力发抖得很明显。
棒!不愧是我,在博主圈打拼的表情管理功夫还没忘哈哈哈哈。
“哦,原是二姐姐的侍女,快起,你去干活吧。”
三少爷瞬间觉得索然无味。
刚才明明那样的生机鲜活,这会儿就黯淡无光了,跟其他那些丫鬟女使没什么两样。
长期礼教压抑,物极必反,三少爷心里就喜好阳光明媚、超脱世俗的女子,只不过不敢表达出来。
多年来,府里的丫鬟女使,要么害怕他,要么想爬床。
刚才幢幢林影间,看见活泼轻快的沈瑾,那一刻宛如春花秋香,射中了他的心尖。
三少爷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仿佛懵懂的小鹿轻轻撞进眼里。
可惜她没有什么两样,终于还是庸俗的鱼眼珠子罢了。
小鹿刚出现,便撞死了。
三少爷甚是无趣的挥挥手,示意面前的小丫鬟赶紧让路。
沈瑾马上领会,知趣地退后,还特别假装懦弱的样子,含胸驼背地小跑离开,片刻便了无踪影。
“呼———还好我机智,逃过一劫。”沈瑾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躲在假山石背后,往外偷偷瞧去,“应该没有跟上来吧,吓死我了,这要是被看上,那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