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骗你,骗你干什么…”于是,我找出黄表纸,跟路边的黑狗要点血,装模作样地念咒语,用神力给自己加点高光,又一通胡编乱造,在黄表纸上随意地泼血,指着那些斑斑点点说,“你看,这几个点连在一起,是个‘神’字啊,你儿子命格很硬,将来是永生血脉。”
女人高兴坏了,把我的“抽象派画作”上下打量一番,“恩人所言极是,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啊!”
“你听着,一定要生下来,生下来后,你叫他去一个叫望舒城的地方。”
“望舒城?”
确实,现在望舒城还不存在,但很快就会存在了。
“对,望舒城,叫他去找人,找一个叫元帝的大帅哥,他会收留你们母女的。”
“是!谨遵恩人叮嘱。”
我又嘱咐了女人很多,但我时间有限,就离开了,顺便瞄了眼李员外…额,很像渊,我更坚定了我的想法。
希望你一切平安。
回到部队,我们的精神更加饱满,行军也更有劲了。
花了一天多,我们终于到达前线。
呜呜呜,太不容易了!我和队友相拥而泣,走了那么远,回望翻过的无数大山,我们创造了奇迹,果然,帅气的男人永远无所畏惧。
前线的日子比较紧张,依旧很累,但至少不用翻山越岭喝泉水了,还有补给,前线嘛,打仗啊,每日都有常规练兵。这个我熟,是我的强项。但是…这几天日子安稳,不像是前线。
陈寿山拉着我,有些不安地说,“这几日我总觉得心有不宁。”
“正常啊,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眉头紧皱,“我怕死。”
我一时不知如何劝他,他们不像我,死了就是死了,没有重塑肉身这一说法,他们是父亲,是儿子,是兄长…
“别怕啊,谁都会死,死了倒好,什么都放下,睡一觉就行了。”
“睡一觉…那得错过多少啊,错过和平的日子,错过妻儿的笑…什么都没有了,真会一身轻松吗,这么没心没肺地死去…不好啊!”
我指着孟秋,“你听听人家唱歌吧,不是唱的很高兴吗?”
“黎明之刻~我要来姑娘家做客…”
……
前线必须有前线的样子,虽然离队很不好,但现在是半夜,我的速度又快,嘿嘿!
于是,我半夜准备摸到敌方阵营,为了顺利,我还特意绕远路。走着走着,却突然闻到一股臭味,很臭!我恨不得把我鼻子切了,我还踩到了一堆软绵绵的东西。
“这啥?公厕?”我下一秒就呕了,“这妖族也太不卫生了吧!随地大小便!”我挪动脚步,突然踢到硬骨头了,这才意识到,这味道是尸臭。妖族尸体?
疑惑间,我听见车轱辘声,下意识往一旁躲,两只小妖推着个大车,车上运着一大堆尸体。
“唉,又死了这么多。”
“别废话了,赶紧干完回去,我可不想染上这死病。”
“你以为我想染?这鬼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闹得,绝症一样,一得一个死,这两天还给我发了进攻的命令,进攻个鸟啊,死了这么多同类,这帮上级还真是孬种。”
他们把尸体扔在这里,很快就走了。听不到车轱辘声,我钻了出来,看到地上新鲜的妖尸,“点魔病?”确实是点魔病,想想漆雕陌…嘿嘿,点魔病还真是好东西,对人无害,对妖要命。
“啊…啊…”低低的哭声从尸体堆里发出,我赶忙看去,是个女婴。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尸体堆里怎么会有婴儿?
婴儿只有四两重,全身湿漉漉的,脸色发青,身体泛白,像是刚生出来的,“别哭了…”我摸摸她的头,她却挥动稚嫩的小手握住我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
柔软无牙的牙床摩擦我的手指,真是可怜,我给她输入生命力,“给你取个名字:洛梓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