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便去质问鬼过人。
“鬼过人!你最好给我个解释!”我踹开门,愤怒地扫视着将军帐,看到鬼过人跪在地上,一身酒气。
“你在做甚!”我快步上前,利落的拉着他的肩膀,揪着他的衣领推到我面前,他疯疯癫癫地,在笑,浊酒润着他的脸,不知道他眼中留下的是泪还是苦。
“哈哈哈…”他狂笑,笑玩后又疯言疯语,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怪话。
“你给我清醒一点!”我把鬼过人揪出将军帐,把他的头按在冰窟窿里,他慢慢开始挣扎,我松开手,他冻的铁青。
“他们都死了…都!死!了!我的妻儿,吾父!吾母!哈哈哈…那该死的湘云城!他妈的一个活人都没有呢!”他疯了,抓起地上削尖的木棍,狠狠地插进自己的耳朵里,“这该死的耳朵,为什么会听到这么个坏消息!”
他一直在笑,笑到失声,然后又哭,又一直在哭,我没有拦他,他确实是可怜人,祸患就这么莫名其妙砸在自己身上。
鬼过人哭瞎了一只眼睛,又聋了一只耳朵,但他还活着,因为他的血脉还要继承,但其活着,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疯罢,他缩在墙角,没有光打在他脸上,他没有说话,没有笑,没有哭,苍白的脸一点生息都没,我甚至怀疑他死了。
他没死,我默默退了出去,留给他私人空间。
出了房间,刚好碰上常青将军,他门缝里瞥了一眼,叹了口气,红肿的眼睛里又添了悲苦,他看着我,空洞无助的目光好像在抱怨,又像在请求。
“可怜啊…”
常青将军转过身,屋外茫茫雪原,一片白,他眺望雪原深处,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眼角更添三分难掩的悲苦。
…
次日,鬼过人居然格外兴奋,瞎去一只眼后,他的微笑变得恐怖,“走,元帝,我们去打猎!”
我同意了,和鬼过人来到人界人的居所。
“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打猎了。”鬼过人张弓搭箭,箭头对准了一个五岁的小姑娘。
“你要干什么!”我用力一撞,鬼过人的箭矢偏了,打空了。
“啧!元帝你好扫兴!”
小女孩吓哭了,一见到鬼过人瞎去一眼的模样,人界人骚动起来,觉察到我们来者不善,拔腿而逃。
“来人,把他们围起来,今天,我发誓要将此处染红!”鬼过人的瞳孔里闪过凶狠与残暴,充满了兴奋。
“这太无聊了,我们来设个奖如何?”
“此话怎讲?”
“射中人界人是普通奖,射中我是大奖,如何?”
“哈哈哈…妙哉!”鬼过人拍手叫好,吩咐手下拿来弓弩,随从们用剑和长枪将将近六十个人界人围住。
鬼过人拉箭对准我,快发十发,无一命中。他气急了,又对准人界人去试试手感,结果箭刚离弦,我便飞速而去,抓住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