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夏至从来不是个扫兴的人,她歪头挑眉微笑:“Why not?”
三人准备好,韩城先起了头,然后李知聿拉着二胡踩着节奏加了进来,贺夏至是最后进入节拍的,鼓声响起时,气氛瞬间被推向了高潮。
架子鼓和电吉他的声音本就不小,二胡的声音融在其中不仅不违和,竟也没有被其他二人压制。
三人用着不同的乐器演奏同一首歌,配合十分默契。
结束后,都还有些意犹未尽。韩城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他看着李知聿有些惊喜:“可以啊,要不要考虑来我们乐队。”
贺夏至“……”
贺夏至用棒槌敲了一下鼓面,打断了他:“他不去,谢谢。”
说完,把棒槌放回了原处,站起了身。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李知聿也跟着起身,把二胡放好。
韩城眼里兴奋的情绪顿时退去,开口挽留:“再玩一会儿啊,等会儿请你们吃饭。”
贺夏至不为所动,拉着李知聿就要离开:“不了,改天吧。”
李知聿也十分有礼貌地道了别,跟着贺夏至走了。
许是刚刚演奏完的情绪还在,贺夏至走出店外都还忍不住哼着那首歌。李知聿看着她的模样,想到离开时韩城脸上的落寞神色,只觉贺夏至还真是坚决,说走就走。
贺夏至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很是淡定地开口道:“再玩下去,他今天怕是得因为兴奋过头猝死。”
李知聿有些错愕。
贺夏至想了想,解释道:“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类似这样的音乐会对他产生很强的刺激,他会容易兴奋,如果一直维持在亢奋的状态,那他离死不远了。”
偏偏这样,他还是爱音乐如命。
别看韩城长得一副斯文模样,可他就喜欢一些刺激离经叛道的事物,他喜欢昂扬亢奋的音乐,喜欢一切热烈有激情的东西。
用古典的民乐器来弹大家看起来不正经的欧美歌曲,也是最能让他血液沸腾的,礼崩乐坏也不过如此。
李知聿明白了,难怪演奏时韩城眼睛那么亮,情绪那么亢奋:“那要是他一个人继续弹的话,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要是刺激过大,死翘翘了咋办。
“不会,他一个人的时候就不想弹了。”
就好比一个人打单机游戏不如团战来得爽。
会和他一起演奏的人都知道他这个“病”,每次也只会和他一起合奏不超过两首曲子。
走回到店外时,贺夏至让李知聿在外面等一等:“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拿个东西,咱们就走了。”
走了两步,要拉开店门时,贺夏至又回头问他:“你的东西在店里吗?”
李知聿摇摇头:“没有。”
“好。”贺夏至便进了店里,不过两分钟很快又走了出来。
手上多了两个头盔。
贺夏至扔了一个给李知聿,把另一个夹在腋下,利落地把丸子头解散编了个侧编马尾,她一边领着李知聿往电动车停放的方向走,一边说:“今天太阳不大,就不开车了,咱们骑车去。”
说完,问了他一句:“你会骑电动车吗?”
李知聿没什么异议,听到她这样问,点点头后把头盔带上,摊开手心朝她要钥匙:“会,而且骑得还不错。”
竟然一点也不谦虚,贺夏至把钥匙给他,也戴上了头盔:“那今天就辛苦你了。”
钥匙一直被她拿在手里,放到他的手心时就是温温热热的,他弯了弯唇:“客气。”
太阳虽然不大,但空气还是有些闷热,他们骑着车与微风迎面相撞,便刚好能把这份闷热吹散。
贺夏至还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没有什么紧急的事,不用赶路,不慌不忙地骑着车吹着风,享受在路上的感觉。
李知聿从后视镜里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表情,也不由得被她感染,心情愉悦不少。
目的地是贺夏至定的,李知聿听着贺夏至的指挥,该直行的时候直行,该转弯的时候转弯。
李知聿也没有说大话,一路上都平平稳稳的,没有一点颠簸。贺夏至十分满意,下车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不错,我给你打一百分,不怕你骄傲。”
李知聿自然地接过她的头盔,放进了电动车的储物箱里,然后又放自己的头盔:“你不怕我骄傲过头?”
“能被我这样的大美女看好,骄傲过头也是应该的。”
她这是夸了他,又顺带夸了自己,一点儿也不谦虚。
“嗯。”李知聿说话时眼角眉梢都是浅浅的笑意,声音清凌凌的如山泉流动:“那你要多多地看好我。”
多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