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即将入宫之际,秦侯爷可谓是慷慨至极。他赐予了数目可观的银子,那白花花的银两,闪烁着令人心动的光泽。
它们既可用作入宫后的打点,为我在那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铺就一条相对顺遂的道路;又仿佛是一帖良药,试图抚平我过往艰难生活所积攒的怨气。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秦娅丽,学会了忍耐与伪装。她深知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和母亲。她看着母亲一次次地忍气吞声,心中的不甘与愤怒逐渐累积。她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权力是唯一能够改变命运的东西。只有拥有权力,才能让自己和母亲过上安稳的生活,不再受人欺负。
而当今圣上赢天弘,年仅二十七岁,在君王中算是十分年轻。但他勤勉政事,清正廉明,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秦娅丽抬手将耳边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淡淡地望着前方的路,喃喃道:“宫外之人都觉得皇上的女人最为尊贵,可宫里的女人却认为,那个众人见了都得行礼的女人才是最尊贵的。”子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低声道:“小姐说得是。”
刚进入府中,就听到“砰”的一声脆响,随后接连响起。秦娅丽早已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子楹紧紧皱着眉头,望着发出声音的那间屋子,满心厌烦:“她也真是,恐怕屋子里的花瓶都被她摔得差不多了。”秦娅丽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冷笑:“父亲会一直给她添置,是永远也摔不完的,除非秦家败落。”子楹微微撅起嘴:“这倒也是,侯爷向来疼爱二小姐,怎会让她受委屈。”秦娅丽没有说话,一脸平静地推开了房门。
这边,秦家二小姐的屋子里花瓶碎了一地。二小姐秦茹娢姣好的面容因恨意和怒气变得扭曲,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如断线般滴落在下巴。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庶女,竟能成为妃子?难道以后我见了她还得向她行礼?”她的眼眸中仿佛藏着薄薄的刀锋,死死地盯着秦娅丽房间的方向。
秦茹娢满心愤懑。想当年先皇宠妃贞贵妃举办了一场游园会,要求朝内妙龄女子参加,实则是为自己的儿子三皇子挑选王妃。秦阳侯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嫡女年龄未到,他便将大女儿带入宫中。虽说是庶女,可万一被贞贵妃看中,成为王妃,那也是秦家的荣耀。却没想到,秦娅丽阴差阳错地被赐给了本有望登上太子之位的靖王,也就是当今圣上。
侯夫人拿出手绢,温柔地擦去秦茹娢脸上的泪水,轻抚着她鬓边有些凌乱的碎发,轻声说道:“你瞧瞧你这性子,就是沉不住气!你怎么不学学那小贱人,凡事要学会忍耐,学会伪装。你父亲不是说了吗?送她进宫只是为了巩固家族荣耀,同时也是为你铺路。等过两年你父亲再将你送进宫,到时候你还怕她压着你吗?她一个庶女,在宫里就算受宠,位分也不可能很高。”
秦茹晗抽泣了一声,又伸手拭去睫毛上挂着的泪水,嘴角渐渐绽开一抹笑容:“真的吗?父亲万一只是说说怎么办?”侯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以你父亲对你的疼爱,你还不信他吗?再者,不是还有为娘吗?我的娢儿岂能被一个贱妾生的丫头比下去!”她两道柳眉轻轻扬起,眸光中带着几分戾气。
侯夫人一想起当年,侯爷喝醉了酒,秦娅丽的娘勾引了侯爷,明明是个低贱的婢女,却成了侯爷的女人,还怀上了孩子。她怎能不气?怎能不恨?即便这么多年来,侯爷对她们母女并无多少情意,甚至一直冷落她们,可她一看到她们母女就觉得十分碍眼。秦茹娢连忙喜笑颜开,贴在侯夫人胸口上:“我就知道,只有母亲最疼我。”
圆月高悬,清冷的银辉洒在身上,仿佛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寒霜。看着庭院中灯笼泛出的火光,秦娅丽才觉得心里升起一丝暖意。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走进侯爷秦荣远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