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要求了哦,"樱井凌川看向太宰治躲藏身形的那棵树,哄小孩儿一样轻言细语地开口,像是怕吓跑那只胆小的猫咪,"从树后面出来吧,我想见你。"
"......"太宰治还是沉默,捏着手机的手泛白,心脏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嘟嘟嘟.."
通话被太宰治挂断,樱井凌川耐心地等待太宰治主动出现。
树后面的胆鬼到底还是探出头、慢吞吞地移动到了樱井凌川的面前。
".....太狡猾了,凌川。"
太宰治眼微微垂着,去看那个虚弱得连站起来都费力的人。
明明疼得要死,还扯出个笑给他看。
我想见你什么的,实在是太狡猾了......
他浅抿着唇,唇角被拉成一条直线,任由谁去看都能发现他心绪的纷杂。
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为什么还在对我笑呢?
不该恨我吗?
应该恨我吧,应该恨我,厌恶我,远离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我……
——这样才对啊。
"这才不叫狡猾,是你自己输了游戏的。”
坚持到现在,樱井凌川非常非常累。
身体发出警告,告诉大脑它需要休息。
理智牵扯着他自己,终究是抵不过受伤后的本能。
樱井凌川眼皮沉沉地,他刚吃了止痛药,药中带有助眠成分。
但是,总不能让太宰这个胆小鬼跑掉啊……
于是他抬起手,轻轻扯着太宰治的衣角。
汹涌袭来的困意让他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我好困,我睡一小会儿,你别逃跑啊,我只睡一小会儿,我睡醒要看见你的……”
太宰治蹲了下去,他伸手探向樱井凌川的脉膊,感受到它正有力的跳动,心中的巨石才轰然坠落。
“……嗯,不会走的。"
他看樱井凌川闭着眼,靠在树干上呼吸均匀。
"不会走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让我走的。"
他的声音很轻,风一吹便吹散了语调,于是说出口的话,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中原中也一直杵在旁边看着,他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太宰治的态度奇奇怪怪。
至于奇怪在哪,他也说不太出来。
——总之就是很奇怪。
除他以外,旁观的还有旗会的众人,太宰治他们听说的多,真人倒没怎么见到过。
和风评好的不行的樱井凌川不一样,大宰治是差评如潮的那一类。
是□□风评最差的上司了,Mafia内部论坛始终存在着关于太宰治的匿名吐槽楼。
虽然乍一见感觉传闻有些危各耸听,但自从樱井凌川睡着后,太宰治周身便不断环绕着低气压。
太宰治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变得黑且黏稠。
旗会众人表示:传言一定是真的!
公关官倒是多瞧了几眼太宰治。
太宰治的手一直搭在樱井凌川的手腕上,手指抵在他的脉搏上,似乎在确认他的生命体征,而不时低被垂着的眼帘遮住的鸢眸带着不易察觉的执拗。
公关官挠了挠下巴,饶有兴趣地挑眉。
"哎呀,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砰!"重物被砸进地里的声音惊动到这边相安无事的人,就是时刻担心樱井凌川晕着晕着就死掉的太宰话也下意识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那边的破镜圆组此时只有一人站着,另一人不知踪迹。
待尘土散去,才发那被砸进地里的重物。
那是魏尔伦。
而周边没有其它的人——除了兰波。
魏尔伦躺在地上,他觉得自己的肋骨好像断了两根,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阿蒂尔?"魏尔伦愣愣地看着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兰波,兰波笑得很温柔还带着一丝抱歉的意味,似乎刚刚他不是突然给了他一个力道极重的过肩摔,而是不小心将他拌倒了一样。
他不明白,自己温柔的好友怎么突然粗暴的握他砸进地里。
明明刚才还在温情拥抱互诉衷肠啊?
“抱歉保罗,但其实我也有点生气。”
魏尔伦以为他还在气自己给了他一枪的事。
也是,情有可原嘛。
所以为了让好友泄愤,他原本都准备闭上嘴乘乘挨打了,然而下一秒,他便听见兰波说:"你对凌川那孩子下手太重了,他伤的很严重。"
魏尔伦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包扎完整且枕在太宰治腿上安心睡觉的樱井凌川,又看了看自己仍然流着鲜血的胸膛和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
甚至他还断了五根肋骨且右手骨折,甚至他小腿那还有被樱井凌川的猫挠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现在到底谁才是伤得严重的那个???
因为樱井凌川,他要打我???
然而保罗·魏尔伦没有话语权,他的好友居高临下的对他说绝对会控制好轻重不会不小心弄死他。
另一边,阿鸟捧着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爆花吃得津津有味,"怎么又突然打起来了?嚼嚼嚼……"
太宰治嗤笑一声,阿呆鸟身躯猛地僵住,打了个寒颤。
"谁知道,死了活该。”
恶意如有实质,无差别地攻击到除正在睡觉的樱井凌川以外的所有人。
中原中也嫌恶地看了一眼太宰治,又赞同点头“对,死了话该,还有,你能别老是把你的手搭在凌川的脖子上吗?",太宰治笑着拖长声调:"才——不——要。"
中原中也不想理会紧绷神经过分紧张的太宰治,他环视一图发现少了一个人。
或许也算不上是人。
“亚当呢?不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中原中也看向钢琴家。
钢琴家拇指指向那辆越野车,"后背箱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