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凌川所呆的病房总是不缺人,每天都很热闹。
会有兰波带着魏尔伦来登门谢罪,并有中原中也在旁说明他和兰波一起将魏尔伦揍了一顿,为他报了仇。
也有成群结队的下属前来探望关心,并附带鲜花水果和爱心小卡片。
当然首领也会被爱丽丝拉过来。
森鸥外苦哈哈地挠着头,言行间满是无奈,"爱丽丝酱缠着我说要来看看你,否则我也希望凌川君静养。"
樱井凌川注视着这个策划了一切的人,摇了摇头。
"没事的森先生,我伤的不重,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可以随时吩咐。"
森鸥外听出潜台词,眯起眼睛。
他坐在太宰治常坐的位置上,语气关切。
"凌川君还是好好休息吧,不急着重新复职。"
樱井凌川揉了揉趴在身边的爱丽丝柔软的金发,没有去看森鸥外。
他平静地开口,"森先生,现在的我是不会离开Mafia的,我依然是您手中的一张有用的牌,您也不必再试探了。"
森鸥外也猜到樱井凌川知道关于魏尔伦的一切都有他的手笔,他笑音低沉,却仍然是以森医生的形象面对着樱井凌川。
"我没有违背凌川君的理念吗?旗会不仅是中也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吧。"
森鸥外探究的光落在樱井凌川脸上,樱井凌川轻笑一声,温和的音带着他所不能理解的情绪。
"森先生,人是自私的,我估且还做不到脱离这点,魏尔伦的事我能理解,您利用我我也不会有异议,旗会当然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会保住他们,最后所有人都没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只是森先生......."
樱井凌川的笑容和昀,但莫名让森鸥外警惕起来。
"事不过三,这是第一次。"
这是威胁,樱井凌川明白,森欧外也明白。
没有人会怀疑樱井凌川的能力,也没人会去怀疑他的成长空间。
这样的人,森鸥外必定会把他留在Mafia——至少也不会去把他得罪狠了,森鸥外深深地叹气,沮丧的表情没有一点首领的样子。
"凌川君真护短,我们也是朋友嘛。"
"我真心在把您当老板的哦。"
爱丽丝哈哈大笑,不给森鸥外半点颜面。
"林太郎被嫌弃了吧!活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森鸥外哭丧着脸发出哀嚎。
"爱丽丝酱!太过分了!"
森鸥外出门时,门口站着太宰治。
十六岁的少年长高了不少,他一贯将绷带缠在左眼,右眼看向他时,总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森鸥外不想去探究那些情绪。
对港口Mafia的首领来说,太宰治是一个好用的棋子。
但也只能是一个好用的棋子。
他伸手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温和地对太宰说道,"进去吧,太宰君,凌川君等你很久了。"
太宰治垂着眼。
"知道了——首领。"
太宰治是从什么时候起不叫他森先生的呢?
不知道,但如今港口Mafia私下里叫他森先生的,只有樱井凌川了。
他们擦肩而过,带着谁也不知道的心绪。
太宰治和樱井凌川攀谈的声音随着门被关上而被隔绝开,森鸥外只回头看了一眼,便径直离开。
他看见太宰治含着笑,兴致勃勃地朝樱井凌川比划着什么,用快活的明亮的神色看着樱井凌川。
那是不曾在他面前展露的放松和自在。
他在医护人员恭敬的问好声中离开,他抬头看太阳,又忍不住抬手遮住强光。
"爱丽丝酱,我就说太宰君和凌川君会很合得来吧。"
"不要露出老父亲一样欣慰的表情啊,呕好恶心。"
"爱丽丝酱——!"
森先生离开了,又成了横滨谈之色变的港口Mafia首领森鸥外。
太宰治双手举着红色封皮的书,眼睛里冒着小星星。
"凌川快看,听说在密闭空间里烧炭就能够无痛死亡!啊啊,这一次我一定会成功到达黄泉比奈良的!"
樱井凌川轻轻叹气,他拿起太宰治的书,啪地一声关上。
"没收,不给看了。"
"为什么!"太宰瞪大了眼睛大声控诉。
"这不利于青少年身心健康。"
樱开凌川将书放在枕头边太,太宰治在旁边干嚎,却也没有伸手去拿书的准备。
太宰治猛地凑到樱凌川面前,面色幽怨。
"我会吊死在你面前的凌川。"
樱井凌川笑了,他抬头,"那我很开心,我不会让太死在我面前的,只要在我面前自杀,太宰就永远不会成功。"
太宰治沉默地注视着他灰蓝色温润的双眼,像是投降一般坐回了椅子上。
"那我以后离你远点自杀好了。"
"唔,我想我总能找到你,然后阻止你。"樱井凌川笑着回答。
太宰治眸光闪烁,他去看樱井凌川,那是自信明艳的笑。
"为什么这么肯定,凌川又不是神明。"
樱井凌川往后一仰,靠在了立着的柔软枕头上。
"因祸得福啦,"樱井凌川解释道,"当时魏尔伦那一刀就要把我杀掉了,我本来躲不过的,但是当时突然就顿悟了一个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