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澜知道谢玉堂早已把沈皎皎一事掩饰过去,就算他跟爷爷揭露,他也不会相信,这是他从十二岁,也就是谢玉堂三岁时就心知肚明的事。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一直就不肯接受我这个弟弟,任凭我怎么讨好你都没用。可我和粲粲的婚约是爷爷和沈爷爷定下……”
“混账,你这个当哥哥的是怎么说话的?”
谢爷爷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看到小孙子受委屈就心疼,忍不住把所有的好东西捧到他面前。他眉头紧皱看向谢沉澜,眼神中都是不待见和质问,当即让警卫员拿出马鞭。
“爷爷,二哥他应该不是有意的,您身体受不了,可千万不能冲动。”
谢玉堂脸上都是对谢爷爷身体的担忧,话里话外还在为兄长开脱,相较之下,谢沉澜显得冷心冷情,目光沉静地站在那里,不辩解不服软。
谢爷爷胸膛起伏,气到极致,挥着马鞭朝谢沉澜而去。
谢爷爷行伍出身,如今年纪大了也气势不减,马鞭破空而来,即将落到谢沉澜身上时,让他一把攥住。
“爷爷,您再纵容谢玉堂父子下去,总有一天谢家会毁在他们手里。”
谢沉澜没有管手心不断渗出的血,早已成长为一个健硕男人的他以俯视的姿态看着谢爷爷。
如今谢父和谢玉堂的妈李春花在外打着谢家的名义行事,如果不是他以及魏家暗中敲打,谢家早已出事。
沈皎皎一事后,谢玉堂背地里干的一些事,他查出一些眉目,假以时日会让他付出代价。
如今谢玉堂还痴心妄想娶粲粲,他算什么东西?
“二哥,我和爸本本分分做事,你怎么能污蔑爷爷纵容我们呢?”
说到这里,谢玉堂简直气到吐血,他们确实目前为止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干,都是因为谢沉澜还有魏家的人从中作梗。
谢玉堂轻拍着谢爷爷的背,为他顺气,目前为止,他不过是离间了谢爷爷和谢家两兄弟的祖孙情而已。
“混账,但凡你和玉堂一样孝顺,我一把老骨头也能多活几年!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都得帮玉堂娶到沈家丫头!”
谢沉澜一言不发,懒得继续看这场荒唐的闹剧,转身上二楼。
第二日,谢沉澜照常接沈粲粲上班的时候,谢玉堂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跟着。
他心知肚明谢沉澜不会让他上车,于是大张旗鼓地让谢爷爷的警卫员开车送他。
魏东明瞧见谢沉澜手上狰狞的伤口以及脸上的阴霾,知道谢家又发生了闹剧,一路上也没开口。
等他们到纺织厂家属院,沈粲粲和林芳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粲粲,上下班接送这种事以后就不要麻烦二哥了。爷爷虽然让二哥帮我撮合我们二人,但我想着二哥沉默寡言,这些天肯定也没和你说……”
谢玉堂故意挡到谢沉澜前面,先一步走到沈粲粲跟前,扶了扶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若是沈粲粲与谢沉澜以前不认识,可能还真的让他含混的话迷惑。
谢沉澜比谢玉堂高一个头,身形对比明显,一个高大健硕,一个矮小弱鸡,沈粲粲的视线越过谢玉堂的头顶看向一脸黑沉的谢沉澜,眨了眨眼,笑魇如花瞅着他。
“粲粲,你对我笑了?你是原谅我……”
谢玉堂虽然感觉这笑容虽然漂亮动人,可有些怪异,目光好像并没有落下他身上,可还是激动地找不着北,心脏砰砰跳,但不等他把话说完整个人让搬到了旁边。
“你的手怎么了?不知道自己受伤了还搬东西?你是不是傻?”
谢沉澜一直虚握着拳的手暴露了,沈粲粲一把抓住他的手,语气又急又气,听在谢沉澜耳里却是轻柔动听,抚平了手心传来的丝丝痛意。
要不是有旁人在,沈粲粲恨不得踹面前的男人一脚,他是不知道痛的吗?皮肉外翻的伤口光是看着就痛,她从包里拿出备着的迷你药箱,为他消毒包扎。
这是她从空间拿出来的,里面的药以及消毒的碘伏都是经过特殊包装的,效果极好。
“粲粲,二哥也是性子倔,非要和爷爷对着干,他以前不这样的,或许是这些年上过战场之后,杀了太多……整个人的性子变了吧。”
死绿茶,在她面前上眼药?他算什么东西啊?
“嘶——”
沈粲粲刚要将目光转向谢玉堂,顺便怼他一番,就听到谢沉澜微不可闻的呼痛声,一下子注意力又让拉了回来。手上动作更加轻柔,时不时抬起他的手吹气安抚。
谢沉澜手指忍不住蜷缩,感觉轻柔的羽毛不光掠过他的伤口,还轻挠了他的心。
“二哥,你是军人,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谢玉堂察觉到谢沉澜看沈粲粲的眼神,内心惶惶不安,难道……
“军人就不怕痛了吗?之前不和谢爷爷对着干,是任由他抽到满身伤吗?你口口声声叫他二哥,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