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许似是很认真的想了想,说:“生煎包,豆浆五分糖。”
赵秋然笑了笑,“好,明天我给你做。”
过了一会儿,赵秋然又开口叫了一声“岩岩”。
盛许转过身看了眼赵秋然,“怎么了妈?”
赵秋然在旁边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还是开了口,她有些小心翼翼,“我今天和你陈姨闲聊的时候,知道你陈姨的儿子骆成宇就在尚河工作,还买了房子,我问了地址,离你单位也不远,你看你到他那里住一阵成不,等你在那边安定下来就搬出来。”
盛许房间的窗子开着,阳台上放着盛纪和新剪的栀子花,一阵晚风飘过来,整个屋子里都是栀子花香,沁人心脾。
盛许的动作停下来,愣了好一阵,于是那些记忆又抽丝剥茧的提取出来。
看着盛许因为自己的话语发起了呆,赵秋然有些慌,悔恨不应该自作主张和陈英商量的,连忙说:“你不想就算了,我去跟你陈姨说,万一她真是客套一下呢?”
盛许打断了赵秋然的思路,放下手中的衣服,走过去,笑了一下,对赵秋然说:“妈,你别紧张,既然说好了我会去住的,有免费的地方不住是白痴么?”
“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
盛许摇了摇头,“不会的。”
只要他去住了,赵秋然和盛纪和才会放心,盛许也不想让他们提心吊胆的,好像一辈子的精力都花在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大出息的儿子身上了。
第二天盛纪和请了半天假,和赵秋然一起,开车送盛许去了飞机场。
盛许觉得没什么必要,但是老一辈人好像特别注重这种仪式感,盛许也就随他们了。
三个小时很快就到了,盛许下飞机的时候还顺手帮了邻座的一个女孩,把她的行李箱从架子上放下来,引得女孩连连说谢。
出了航站楼,盛许站着抬眼看外面的天,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尚河,但是这次不一样,他可能会在这里待很长时间,甚至一直在这里直到安家。但奇怪的是,盛许没有一丝恐慌,反而像刚出笼的鸟儿得到自由了一样。
沉浸片刻,盛许推着行李箱准备打车,刚抬眼,就看到五米开外站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男人,穿着干净整洁的衬衫,袖子撸到手肘处,黑色锃亮的皮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视线转到脸上,五官深邃而又立体,黑而亮的眸子沉沉地盯着盛许。
片刻,他走过来,嗓音轻沉,说:“好久不见。”
盛许想,对于骆成宇来说,确实好久不见了。
第一次见到骆成宇的时候盛许就默默评价这个人叛逆,想不到再一次见面,两人竟然不约而同地走到同一条路上了。
盛许确实向往自由,不希望受到管制,所以在认识骆成宇之后,他打破了之前想一直留在本市的决定。但是因为诸多原因,盛许还是在本市上的大学,查到成绩的时候,盛许不由来地有些失望。他倏忽在一瞬之间想起了骆成宇,想着如果骆成宇落到那样的境地,他会如何。
很明显盛许想得有点多,骆成宇成绩一直不错,那天盛许在奶茶店也看到了,为了帮室友改论文坐到深夜,他是那样游刃有余,导致盛许生出了莫名的惭愧之心。
对于此次来尚河的决定,盛许至死不渝,都没使出浑身解数劝解盛纪和和赵秋然,他们就都选择了妥协,他们一直都对盛许很好,也明白盛许的心思,所以根本就不需要盛许做那么多心里准备。他们一切都以盛许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