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人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就此告别。
成志先行一步,高个儿男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眸中一片阴霾。
“只有不能说话的人,才不会乱说话啊。”高个儿男人自言自语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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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靖快步离开博子道后街巷口,因着在出租房与黄毛起了一番冲突,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她回到店内处理完所有工作之后,自觉屋内冷清,心内一阵无趣,继而拿起电视遥控器,继续观摩起来。这一看,时间又到了晚上。
卷帘铁门外,北风怒号。凛冽的寒风夹着大块雪花片子像一匹脱缰烈马,在半空中肆虐而起,似鞭子般打在金属铁门上框框作响。
今夜温度又是骤降,湿冷的空气散漫在汽修店的任意一个角落。连带着店内的扳手、螺丝刀所有金属物件上,都凝成薄薄一层白霜。
唐靖此刻穿戴整齐裹着棉被,正坐在行军床上瑟瑟发抖,实在是冻得扛不住了。她自从入了卜字一门,便比常人异常怕冷。
要不是当年老头子摸着她的天灵盖,呐呐自语道:“十灵日生人,天分极佳。可惜日主丁火,虽是极阴之火,但也为烈性。若不饮下三碗极阴地之地下泉水,灭了这火烈之性。只怕即便是精通卜字一门所有绝学,断也无触机之能了。”
就是师父在她耳边念叨的这一大段,唐靖听罢,逞能得缠着师父去找泉水,立志发扬卜字一门。终也是被他们在王位山下西北角找到了。待她喝完三碗泉水,每年秋日末、冬日初,便感寒气透骨。
在村里时,老头子还会喂她些自酿的药酒,以驱寒气。
现下,便剩唐靖一个人了。她坐在行军床上想到此处,身子又是一阵颤抖。
唐靖努力闭眼,强迫自己入睡,却怎么也无法入眠。她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些羡慕那些为了冬眠,卷缩在洞内的蛇虫鼠蚁。
大家都是再过同样的日子,可至少它们还能躲在角落睡个安稳觉不是。
她突得深吸一口气,自觉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想到这里,她翻身下床,一通翻找,带着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出门打算买酒驱寒。
唐靖今日的运气属实不太好,她刚跑到附近24小时便利店门口,见着头戴黄色鸭舌帽的店员便将将合上了卷帘大门。
“不好意思,还营业吗?”唐靖盯着卷帘闸门,不死心得问了一句。
“来晚了,十点整刚好打烊。这不都快过年了,没什么客人,我也早点下班回去热炕头。”头戴黄色鸭舌帽的店员拉下最后一道店铺金属防盗网,回头对着唐靖回答道。
“哦哦。”唐靖听到这句,也是早有意料了。
“要买什么?”店员见唐靖垂头丧气,不免好奇。
“买点酒。”唐靖望着来时的路,不自觉叹了口气。
“您顺着这条路,往前走过两个路口。那儿有个酒吧,酒管够。”店员好心提醒了一句,说完便推着自行车走远了。
唐靖借着店员的指点。她小手揣进衣兜,缩着脖子,冒一路寒风刺骨,步行二十多分钟,终是找到了这家。
酒吧门头上的霓虹灯牌挂了四个大字-------昨日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