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当然是去充满神秘的1楼探索咯。
趁着医生间隙的空档,我兜兜转转在一楼跟前台玩起了间谍游戏。
我朝着一楼的门里望去,凭患者的视角,什么都看不清。
我摸索着进了几间屋子,大部分都是一片虚无。
哈,患者限定的盲人活动。
我仅仅依靠肢体动作探索者,来到了一扇与众不同的门。
我几乎没有踌躇便推门走进去。
莽撞,冒险精神,还有对破局的渴望,构成了如此行为。
我与约七八个人类来到了一处空虚的舞台,半空中无故响起稚嫩的女声。
“欢迎各位来参与游戏!”
我眯了眯眼睛,顿时有些不爽——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好地方。
“胜利,可以获得一件好东西,失败,可以去往梦寐以求的极乐世界!”
“无论怎样,对你们来说都是无可挑剔的好选择吧!那么,没有退出的权利!”
声音愈发尖锐和亢奋,身旁已经有人耐不住寂寞想要逃走,下一秒就被飞过来的箭矢爆头。
杀鸡儆猴,感谢这个可怜人,他让我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帽子戏法!来玩帽子戏法游戏!下面我来公布规则!”
“我这里有n个蓝色帽子和n个红色帽子!我会随机给你们每个人都带上其中一种帽子!游戏开始的时候你们只能看见别人的颜色,但看不到自己的帽子,你们也不能相互告知帽子颜色!”
“我会让你们站成一排,到时候,每个人都只能看见自己身前所有人的帽子颜色,但我要让你们猜出,自己的帽子是什么颜色的!你们有八个人,但只能错误一次哦!”
“我会给你们十分钟的讨论时间,到时候我会随机打乱你们排的的前后顺序。”
“开始吧!开始吧!快开始!我迫不及待要看你们玩了!”
得,我吴志辰今天要交代在这了。
都什么鬼。
我扶着额头,大脑一片糨糊。
那七个人也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你们——有谁的在天之灵能帮帮我吗。
“用语言,吴志辰,语言传递。”
我靠,真的有声音。
是观音菩萨降临了吗,可恶,明明我是个无神论者。
用语言传递……
嗯……
感谢大师,我开悟了。
我明白了!
我缓缓开口:
“各位……我有个方法,应该可以一试。”
那七个人的头瞬间转向我,眼里冒着希望的光。
“通过语言传递信息,可以有不同的含义,我们首先设第一个人说话的时候,蓝色帽子为目标帽子,设蓝色帽子有偶数个。”
“当蓝色帽子有偶数个时,第一个人所说的话为‘蓝色’,其意为面前有偶数个目标蓝色帽子,反之,所说‘红色’,则面前有奇数个蓝色帽子。”
“第一人所猜的对不对无所谓,重要的是信息传递。”
“第二个人通过‘蓝色’可以得知,往后的七个人里应该有偶数个蓝色帽子,如果确实是这样,那证明他脑袋上方是红色帽子。”
“反之,发现面前有奇数个蓝色帽子,那么他脑袋上一定是其中一顶蓝色帽子。”
“剩下的人,以第二个人为正确答案计算,以此类推。”
话音戛然而止,我想说的就这么多。我叹了口气。
很完美的一个方案,那七个人分别感叹到。
“那么就以蓝色为目标颜色,第一个人所说蓝色为偶数,红色为奇数,各位意下如何?”
我以开玩笑的口气,脸色稍缓地盯着那些人。
而他们没有理由不赞同。
我们顺利通过了游戏挑战,那一瞬间,身旁的七个人消失不见。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带点自嘲地咬紧后槽牙。
“老子早就该猜到的,这是针对我的,我要想不出来方案,没人会想出来的。”
稚嫩的女声再次响起,有意避开了我的谴责:
“恭喜你呀,我还以为……”
“马后炮就没意思了。”我换了一种审问的口气:“奖励是什么?”
对面沉默了一会,半空掉下一个地图。
我捡起来,难掩兴奋,赶忙塞到衣兜里。
“你勇气可嘉。”那女声居高临下地说:“我会跟系统申请解锁你的臆想性能,但你要自己找机会触发。”
我点点头,露出自信的笑容,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你究竟是谁,院长吗?”
“我是…你如果能活久一点的话,应该能见到我。”
说罢,她不再理人了,任凭我怎么叫唤都无动于衷。
我自知无趣,离开了空旷的舞台。
——带着一张可以破局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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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就像……”我跟张扬说:“垃圾场一样,尤其是接待室。”
张扬那家伙的眼神看起来迷惑不解,我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陈述事实。
“随便你怎么想吧。”我扔下这么一句——我看那家伙的防毒面具就不爽。
这人高低是被防毒面具控制了……绝对的。
张扬走之前,我让她把针和药剂留下。
我不能研究,但没准有用。
——没准呢,我不会蠢到给自己瞎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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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去过地下室。
有了地图,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空气污浊的让人窒息。
我忍着恶心看了看面前锁着的门,发现有了地图也没用。
付梦迪脸上飘过一丝无奈,然后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得跳了起来。
顾娅廷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对劲,声音急促:“各位戒备,这玩意可能会吸引不好的东西过来。‘
切……能来个什么东西,不信。
……
好的,我信了,我难得怂了一下。
这巨物简直能称之为人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我曾经是不会用恐怖诡异惊悚恶心丑陋恶臭这六个词形容同一个生物的。
但现在,托它的福,我做到了。
我习惯性摸了摸身上携带着的针——谁知道会有什么用。
这巨物——巨鼠的听觉异常灵敏,顾娅廷和马孜榭那边随便一点动弹声音都能够吸引它。
老鼠朝着她们藏身的位置扔起一个大箱子。
他X的,你这个无缘无故攻击别人的老东西。
我死死盯着它,尝试帮助减轻那箱子的威力,但我晚了一步。
即使是用斧子正面接住,那力量也不可小觑。
顾娅廷表情狰狞,而巨鼠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愉悦。
让人恶心的要命!
我偷偷捡起一块铁片,绕后偷袭。
张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付梦迪在她身边机敏地跃跃欲试,然后悄悄跑去其他位置。
被我刺入尾巴的一瞬间,那巨鼠开始尖锐的爆鸣。
——然后,
它尾巴一甩,我就被正面甩飞不知道多少米远,直到撞在墙上——那一会的记忆简直是空白的,是消失不见的。缓过神来只觉得眼前景象一片模凌两可。
温热鲜红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来。
再站起来应该是个很费劲的事情了。
靠,这破腿破身子也太不争气了。
眼皮越来越沉重而光景模糊,细碎,然后彻底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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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没死?这是哪?”
然后我看到了面前叉着腰的赵锦轩。
我发出了一声不亚于巨鼠的爆鸣:
“我靠,我死了?我over了?!我没来得及秀操作就挂了?!!”
“虽然你挂了,我觉得是正常的……”
第一个狗带的赵锦轩如是说。
“但是我总觉得,你不应该现在来这儿……你缺点什么东西。”
赵锦轩左看右看:“缺点什么呢……”
然后他猛地叫唤一声:“嗷,你啊,还没有通行证呢!”
“你就来看看我,还没死呢。”
我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此言属真?!”
赵锦轩以奇怪的姿势点头:“行了,趁早回去吧,还有人需要你……唉,一个人真的要无聊死了。”
我深深呼吸,眼前的世界在慢慢崩塌。
赵锦轩扭头就走,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着我说:
“虽然……但还是要提醒你,和他们所有人,最好别来陪我,别见到我,千万不要。”
“活着,永远。”
“有人来了的话,我会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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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地下室,除了战斗的趋势,剩下一点没变。
我的脑海里蹦出了系统的声音:
臆想性能【舍生忘死】正在启动中,限时,十分钟。
原来如此!
我赶忙爬起来,跑到适合偷袭的位置。
——臆想性能就是bug一样的存在啊!我从未感觉如此有力过。
对付这只臭老鼠不能硬刚,没用的,而且会死的更快。
所以,只能偷袭。
但是……它究竟有没有外力弱点?
感觉从未防御过,是因为我们太弱?还是因为压根就没有外力砍杀可以摧毁它?
我右手掏出那根针——是直觉告诉我这么做的。
反正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把能想到的办法都试一遍。
张扬正跟巨鼠对峙,而我再一次绕后。
我借力跳上它的头部,而它刚好伸出手想要攻击张扬。
我迅速将药剂打入巨鼠脑子里,它的脑子看起来与这药剂不兼容。
——感谢我的幸运吧。
在一阵短暂的僵直过后,巨鼠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生的迹象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摸了一把头上的汗……血,重重松了口气。
【舍生忘死】仅剩一分钟,请快速联系救援人员。
这该死的系统还挺贴心的。
“别解释了。”我对处在惊诧状态下的张扬喊道:“快把她们移出去。”
算成功吗?不太算,这次探索,但也不算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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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在实验日志之后,张扬她们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我每天都会盯着自己的手看,有点变化——越来越像老鼠,倒也符合了实验日志上所写。
我寻了几个机会,把目前所有的线索跟患者同伴们分析。
在大家一致的决定下,那关键词,可以称之为:
【抗争】
我可太喜欢这个词了,感觉为我量身定做。
我跟张扬解释,我说,这关开头的提示语不给抗争,是要我们自己去悟,而抗争本没错。
抗争永远不会让人失望,懦弱和顺从是种族灭亡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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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生们的一通分析之下,我们再赴地下室。
希望不会再碰到强大的敌人了——舍生忘死也是有冷却时间的!
不过由于上次的经验,张扬嘱咐我带上五个药剂以备不时之需。
过程大概就是解密——寻物——解密——寻物,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这次的各位都值得MVP,而并不是像上次只有我一个人啦。
尤其是张扬……哈,那姐们真的不要命,被抗出去的时候,四肢侵蚀程度可怕到我差点没分清是老鼠还是人类。
后来嘛……是一段很无聊的时光,为了散播那些必要的理念给鼠同志们,我们每个人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精神或肉/体创伤。
反抗规则……分明就是把人往死里逼嘛。
绝望像毒气一样弥漫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直到这股毒气来到我的身前。
“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的。”
“不会的。”我说,并非无能为力的鼓励,而是坚信。
我提出了新想法:去到四楼。
我所做的事情,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正确的主导音。
一切都是为了抗争,而一切也都是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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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
浑浑噩噩走上楼梯之后就一直感觉头很晕,以至于没什么印象。
需要我开门的时候,我就上去踹一脚,剩下时间,这一层让我更想在角落里缩着。
除了院长室——奇幻的地方,好地方。
观看幸存者日记时,除了惊叹连连,剩下的时间,还是有些迷糊的。
幸存者前辈们值得尊敬。
我很清楚我要做什么,不是莽撞,这次绝对不是莽撞!
我要帮助他们,一定要,就算“鼠穴崩塌”就算【舍生忘死】还在CD。
说不怕死是假的,但对我来说,一味的顺从和见死不救,远比死亡本身可怕。
所以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吹响号角,不过我不会逼迫别人,只是做出自己的选择。
最终号角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合理,漂亮,让人激动。
作为一名患者,所谓的“愚鼠”,我早就想跟智鼠们过几招了。
——当然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实话讲,直到最后的战斗,还是很顺利的。
——直到整个战场就剩下三个人类的时候,所有的生物都一窝蜂的往出口挤,包括我们。
出口有两扇门,不管的话,所有人都得遭殃。
机关算尽,还是会有一失。
被大门摆了一道啊。
司豪桐和郭举季在我前面跑,我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把他俩所在了走廊外面。
郭举季的眼神无比惊恐。
“我出不去了!”我用尽力气喊。
腿上被好几只愚鼠咬伤,很难再站起来了。
郭举季尝试着扒拉门,被不忍心看的司豪桐拽开,疯了一样朝着正确的道路跑去。
我看着他们远去,拉紧了关门的锁,郭举季猛地一回头。
一只愚鼠趴在我头上,张开了血盆大口。
那一瞬间,我朝着郭举季笑了笑。
这叫什么。
行百里者半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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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X不是让你别来这个地方吗?!”
赵锦轩的声音是吼着发出来的。
“我有通行证,为什么不能来?”
我开玩笑对他说。
赵锦轩来回踱着步子,看起来被气笑了。
我蹲坐下,稍微有些遗憾地眨了眨眼睛。
“忘记对他们说继续抗争了,这个下线结局不太完美啊。”
我低下头:“算了,死亡也是一种提醒。”
警惕吧,以他人的死亡。
警惕吧,朝圣者,抗争的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