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早已经离开我了,就像麦克,普兰特或者米克一样…她不会再出现了。
我倚靠在帕梅拉的怀中,却只是充满希望与绝望的垂下眼睛,几乎就要联系莉莉安,不论如何也要让她将我带回加利福尼亚,带回埋葬安琪的坟墓旁,用指尖渗出的鲜血雕刻她的坟墓了。
我无法想清楚,明明世界上这样多想要探索那些被埋在心底故事的摄像机与来来去去的人们,可为什么其中却没有一个是可以让我放心倾诉的对象?
好吧,他们没有任何错,甚至就像是帕梅拉一样的专情。但在那些夜晚过去后,留下的又是什么东西?
我探索着寻找,这才发现,这原来无关爱的含义,仅仅只是一些破碎的,会令自我产生怀疑,厌恶,揉搓皮肤的抗拒。
纯净的灵魂出现在荡/妇似的身体里面,我从未见过这样多的眼泪与谎言,随着升起的脾气投掷出的破碎花瓶令帕梅拉在厨房中跪地祷告。
脆弱的人寻求外界帮助,但如果上帝真的存在,或许我只需要他为我解决另一次离别。
我有苦恼过这些吗?有的…当然有的。
我想过无数种体面的结束方式,但最终却只是站在机场冷冷地对帕梅拉说:“亲爱的,如果你能找到一种方式让自己完全投入到我这个世界里,也许我们就能再有机会。”
可那“回到世界的机会”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帕梅拉也同样不知道。
她的双眼避开了我,眼泪无声地滑落,刻意保持僵硬的表情像是覆盖着一层面具,可悲伤却依然无法掩饰。
我走上前,给了她一个轻柔的吻,带着一种含蓄的希望和深深的遗憾,兴奋地回到了纽约。
路过熟悉的街道,信号灯…戴在脖颈上的手工项链来自大卫,不掺丝毫棕色的纯绿色晶石被淡粉色的嘴唇与舌头舔舐着包裹。
我坐在他的腿上感受柔软的触碰,他还没用身体取悦,我却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颤栗。
埃里克寄来的信件散落在床单上,我低下头时用眼睛扫向它,看到了那上面潦草的笔迹写着:
……洛蔓贝尔·赛蒂·溚德林
如果你无法回应我的感情,我将会陷入极大的痛苦中,甚至会考虑自我毁灭。
噢,男人。男人……
埃里克甚至将我的名字写错,却想着用信件传递真情。
他荒谬的行为令我发出笑声,大卫在我阅读信件时悄然靠近,我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后眼前天旋地转,抬起眼睛,我只看到天花板上悬挂的水晶灯中映出的缠绵影子。
他显然对我分心的态度感到不满,轻笑着低吟了一声,接着,轻而易举的把我从床垫上拉起,抱在怀中,从后面将身体压向二楼卧室的窗户,冰冷的玻璃透过仅隔的一层薄纱与皮肤互相摩擦着。
轻轻喘息之间,我听到大卫低头在我耳边轻声问道:“你还喜欢窗外的景色吗?洛蔓贝尔?你觉着在这片只有老钱人士才能进入的高档住址中,会不会有那么几个像你和我一样的怪胎在午夜出现?如果有的话,他们会不会看到,此时此刻像是动物一般纵情享乐的……”
被淹没在笑声中的疑问让我找不到身体的重心,只能略微偏过头,用手指堵住嘴唇,眼睛却穿过窗帘的缝隙悄悄打量着。
心中生出的期盼如此大,可我究竟是希望谁将车驶过街头,出现在这里,将我顺理成章的拯救呢?
也许是我实在喝了太多酒水,生出了太多无法缓解的愁闷,可当眼睛真真正正落在了街头的凯迪拉克上面时,从其中出现的女人却成为了这一刻的另一种风景。
主动贴近的腰换来大卫无法控制的发出低吟声,我完全不顾倒在床上的身体,套上对自己过于宽大的外套,光着脚跑下了楼梯,打开那扇门,看到了坐在邮箱旁边的楼梯上的伊丽莎白·格兰特。
“……丽兹…”
有些颤抖的声音呼唤起女孩的名字,我不想表现的这样情绪化,可冲她的张开双臂,出现在怀抱里的身体却早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