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镖扎穿了衣服。
孟擎手一松:“不要!”
这时,减虞射出了第二枚飞镖,精准朝着孟擎持刀的手背插去!
“啊!”
孟擎发出痛呼,脚步却不停,冲到白蕴面前夺走他的飞镖。
方润娥身子一软,被丢在了地上,长福赶忙抱起她,躲到木棉树背后。
白蕴被扑倒,孟擎紧紧抱住他,强硬夺走飞镖往旁边一甩。
咚咚!
竟是两根飞镖先后插进了树干。
白蕴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了。
温暖的,散发着草木清香的,潮湿和汗味。
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正躺在费兰娜,抱着疯狂耸动的孟擎,带着满心爱意和幸福凝望星空。
“你没权利自杀。”孟擎伏起身恶狠狠道,然后蒙住白蕴的双眼,撩起他的衣服舔他胸口被扎出来的血。
长福在树后惊呆了。
好有……性张力的画面……
白蕴终于哭了,泪水冲散了鼻尖的铁锈味。
他一手搂住孟擎的脖子,抚摸自己抠出来的爪痕纹身,另一只手扒拉孟擎手上的手掌,放在嘴边轻轻舔舐。
孟擎浑身战栗,然后松开白蕴,跪坐着,深深看向他挚爱的那双下垂眼。
白蕴的眼窝不算特别深,睫毛浓黑,下垂眼是中和阴柔气息的点睛之笔,抬眼或垂眼看人都很无辜,让人觉得他在伤心难过,但其实他只是发呆。
是的,发呆跟孟擎对视。
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相爱呢,不在一起,也依然相爱,这是错误吗。
不,错的绝对不是你我。
减虞纵身跃下,稳稳落地,抓住孟擎的肩膀让他起来。
孟擎先是愤怒地甩膀子,减虞不容,抬脚想把他踹出去。
孟擎刚好情绪没处宣泄,捶地站起来后,冲着减虞就抡拳头,减虞下腰躲避,奔向木棉树,踏踏踏踩着树干往上跑,然后借着落势重重踩向孟擎!
“嘭!”孟擎飞了出去。
白蕴跑过去抱起他,刚想说什么,减虞却冷冷道:“长福,带方润娥和白蕴先走。”
直升机接到信号,坠下大网。
方润娥已经脱力,身上几处伤口都要止血,长福抱着她上飞机后,又将绳子和网都往下一丢。
孟擎用手背抹去嘴角鲜血,仇视地对减虞说道:“谁都不能把白蕴带走。”
减虞笑了:“我就可以。”
孟擎这回带了两把刀,再加上体格强悍,肌肉发达,本以为对付方润娥绰绰有余。
没想到招惹来一个屡出奇招的减虞。
他沉着双眸打量减虞。
身形瘦长,很轻盈,肌肉很薄但爆发力极强。
直升机就在头上轰隆盘旋,有援兵,有武器,还精通监探之道。
没有胜算。
除非……杀了他。
减虞走近两步:“白蕴,你不想知道方润娥想在婚礼上做什么吗?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我听你的话救了她,现在你必须听我的。”
“走!”
白蕴抹去情绪释放后无法停止的眼泪,将孟擎手上伤口放在嘴边亲吻,低声说:“孟擎,回国等我,我保证,马上就能结束了。”
他拽住大网,长福在上边拉。
直升机迅速跃升,很快,丛林里就只剩下坐着的孟擎,和站着的减虞两个人影的小点。
白蕴先是检查了方润娥的伤势,确保并无大碍,才瘫坐靠着飞机壁,说道:“谢谢你们俩了,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不叫白巨星,我叫白蕴。”
长福憨笑道:“我当然知道了,白蕴,蕴结的蕴,对吧,这名字好,蕴结长思无计解,只应心曲是连环。”
白蕴笑了笑:“不懂,没文化,我妈随便在字典上找的。”
他见长福消毒的动作很熟练,纱布用起来得心应手,便问道:“你做过医生吗?”
长福道:“我是做寿衣的。”
白蕴愣了:“啊?”
真是殡葬服务?
长福又腼腆说:“我也还做遗体美容。”
方润娥一阵急促的呼吸,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她已是满头大汗,衣服脏得不行,救生衣早就掉了,裙子透出内衣的颜色。
长福翻出一条丝绸围巾给白蕴,白蕴道谢,用围巾在方润娥胸部简单缠了几下。
方润娥无力说道:“松开,太丑了。”
长福背过身,白蕴只好松开,方润娥废力坐起来,重新用围巾扎了个吊脖子性感上衣。
棉裙子则脱下来,边缘往上翻折叠两道,压在松紧带处,变成超短裙。
白蕴说道:“还是你厉害,方方。”
他欲言又止,被方润娥捕捉到了,低声道:“什么都别问,行吗,白蕴,我很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