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笑面青江的房间离开,沿着来时的路匆匆折返,故意装作逃跑被发现,落荒而逃的样子——这是为让笑面青江认为你已然放弃逃跑而装出来的。
空荡又昏暗的走廊隐隐回响着你踩在木板上的脚步声,声音又轻又急,仿佛是踩在刀尖上行走一般。
身前身后都望不到尽头的黑暗里传来不知是哪个窗户缝隙涌进来的冷风呼呼声,划过你的周身,激出你一身的鸡皮疙瘩,活像是一只只阴冷的手正攀着你的身体而上,不甘心地将你拖入这冷夜酝酿的不安中。
同时,走廊中路过的房间内偶尔传来声响与谈话声,总让正在高度警戒中的你猛地地惊出一身冷汗来……
你活了二十多年了,哪里经历过这种逃命的事情。
干过最刺激的事情,也不过是逃班而已。
你忍着不安,掐了掐手心,逼自己冷静下来。
……得再快点行动了。
今夜的逃跑,你若成功便是一份「邀请函」。
若是不成,下次的机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以后了。
你加快步伐,确定自己走得足够远且确认笑面青江没有追来,也没将你企图逃跑的事声张,周遭一切如常后,你毫不犹豫地调转了方向,拐进另一条小路。
今天无论如何,你都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因为有人盼着你今夜这么做呢……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人。
所幸白天跟着陆奥守吉行四处“闲逛”时,你将路线在心里反复记了又记,背了又背,才能在你离开笑面青江的房间时,及时想起还有条路能通往大门。
虽绕些远路,但却是目前你所知的唯一希望。
有了之前的教训,这次你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时刻留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终于,你蹑手蹑脚地逃到了大门处,小心翼翼地将门栓拿掉,推着大门打开一条缝,夜里的冷风顺着门缝猛地涌向你,将你吹了好几哆嗦,同时也将你的不安和紧张霎时间被吹到脑后,精神骤然轻松了起来。
虽然你心中知道这次的逃跑是故意布下的局,但你还是入了他布好的网。
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让那人“放心”。
你咬着唇,目光浮动,面对这虚假自由的风,即使知道是假的,你心中难免也会止不住的紧张和激动。
……控制不住自己产生或许会逃掉的侥幸念头。
万一……万一呢……
你对着门外灰蒙蒙的夜,无望地闭了闭眼,将握紧的拳头又松开,深呼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
你目光慢慢地穿透着黑夜,重新地坚定而明亮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止步不前。
毕竟,你消失的这几天,家里面还有着估计找你都快急疯了的刀剑们在等你回去呢。
而且……不要小看作为被资本奴隶主老板压榨的社畜啊!
你相信,种花家的社畜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手脚麻利地将门打开成将好你能过的缝隙,随后把门关上,木门发出的细小吱呀声与你胸膛紧张不已的砰砰心跳声相撞,一时间你竟分不清哪个声音更响。
把门合上后,你紧张得手脚发麻,转身看向漆黑又空无一人的街道,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向前迈步。
起初,你迈出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双脚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不敢肆意迈开。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砰砰砰的声音似是要冲破胸膛,极度的紧张让你的手指止不住的发麻,连握紧手指都艰难。
但前行一段路后,你不知是被什么力量驱使着,原本被束缚住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从慢走逐渐变成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