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有趣的玩意儿,比宫里多。”胤禩道。
“这是当然了。民间才有烟火气,处处有生趣。”高奇奇道。
“快咬一大口,甜甜嘴。马车里比外面热,糖画得快点儿吃,要不就化了。”高奇奇熟练的将糖画递到胤禩嘴边。
一路上,她不知道给他喂了多少吃的,习惯成自然。
胤禩配合的咬了一大口:“还是这个好。”
纯甜不酸。
“喜欢吃就都给你。”高奇奇索性把糖画塞给胤禩。
“我们买的面具放在哪个包袱里?让我戴戴看。我挑的那个青面獠牙的,可吓人了。”高奇奇道。
马车在道路上行驶,百姓们自觉的离马车远远的。
对达官贵人的畏惧,深入他们的骨髓。
远远避开,就不会遭祸。这是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生存智慧。
马车再次停下,这下是真的到了紫禁城的东华门。
高奇奇一动不想动:“真不想回去呢。”
胤禩先解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再倾身过去,解开高奇奇面具的系绳。
“等回去后,再继续玩儿。”胤禩哄道。
下了马车,两人步行进宫。
刚走过东华门,高奇奇脸色一变,心头警铃大作。
“胤禩,你看前边站的那个太监,是不是有些面熟。我好像上回在延禧宫看见过他。”高奇奇道。
胤禩看过去,脸色也变了变:“是惠额娘宫里的王公公。”
“奴才向八贝勒、八福晋问安。惠妃娘娘命奴才在这儿候着,等您们一回宫,好请您们直接去延禧宫。”贴着墙角站着的王太监,面带殷勤笑容的走过来。
高奇奇和胤禩对视一眼,来者不善啊。
宫外逛街的快乐,荡然无存。
皇宫,是一个压抑的地方。
“王公公,可是惠额娘有事要吩咐?”胤禩调整神色,敛容问道。
王太监和气道:“八贝勒不用担心,延禧宫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娘娘有些日子没见到贝勒爷和福晋,约是想您们了。”
“娘娘约是末时三刻派奴才出来,如今已到了申时,八贝勒和八福晋可能要走的快些。”
话暗示的这么明显,连高奇奇都能听出来。
胤禩道:“原是我们的过错,我在安王府多留了会儿,连累福晋回来晚了,让惠额娘久等。劳烦公公在前面领路。”
至于途中下马车,在街上逛了一圈的事,不提不会有人知道。
“贝勒爷哪儿的话,奴才当不得您的一句劳烦。那奴才就斗胆走在您和福晋前面了。”王太监道。
王太监往前面跨了几步,贴着墙角走路,不似高奇奇和胤禩走在道路中间。
望着自觉拉开距离的王太监背影,高奇奇感慨道:“胤禩,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
胤禩对她安抚的笑笑:“我在马车上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高奇奇扬唇笑道:“忘不了,遇事就推给你,我只是听夫婿话的新妇。”
“嗯。”胤禩道:“万事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