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稍等一下,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总被外人称呼为“戏弄人类的恶魔”的他察觉异常后陷入了沉思。
……原来如此。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先前自己会觉得对方活得很无聊了。
假设洛亚芙尼单单是无法对绝大多数外界刺激做出反应,那他顶多认为这人有先天的生理缺陷,无法产生情感;或又是怀疑对方设下了单向的屏障,特意防着自己窃取这些信息。但那会才第一天,他第一次与她近距离接触便给出了“无聊”的评价,并认为这是一种“漠然”。
不存在常规的控制变量再综合汇总的过程,仅仅是一次接触,他就直接得到了答案。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快下结论。
——很简单。因为洛亚芙尼并非没有情感的怪物。
她只是个不停解构自己情感的精神病患者。
……
边上是一片小公园,以洛亚芙尼的视力能看清里面种了有仙人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公园会种这种东西,但是数量不在少数。
或许之后得空可以买票进去逛逛。
从前她为了任务去过不少地方,但热带国家去得不多,那么高甚至可以俯视自己的仙人掌还是挺新奇的。
[你打算不说话到事情结束?好吧,那就别变卦来烦我。]
克斯科莫名其妙保持沉默不是第一次了,洛亚芙尼不算意外,也不怎么打算深究原因。
反正目前还是有其他事情可以做的,等做完这些,再去考虑之后吧。
拐进住宅区,温度骤降。
不需要拿先前样子作对比,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这地方萧瑟阴暗的氛围。
周围的房子全部门窗紧闭,像是暗地里藏着群食人的鬼怪或妖魔,处处彰显着不详。
从原主那继承来的房屋立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她走上前伸出手一推,“吱呀——”离开时分明记得关好锁好的门就这么水灵灵被推开了。
“这撬锁技术看起来一般般啊。”洛亚芙尼用手指擦过锁眼,抚摸上面新鲜的擦痕。
对方是不知道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这样毫不遮掩的印记难道不是摆明了有人来过吗,根本演都不带演的。
她合上门,走进去后环视四周,一切事物仍维持着记忆中的模样。
不再费心观察这些无用的细节,洛亚芙尼径直奔去抽屉柜的地方打开查看。
仔细找过各处边边角角的部分,她确认东西的确不在了。
正如自己所料,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朦胧的光线悬垂着点点尘埃汇拢到抽屉内,呈现出几道过分干净的纹路。
对方一定还会再回来,她想。这是不用如何思考就能够知晓的事实。
**
片刻后,太阳挣脱了厚重的云层,稳稳钉在蓝得失真的天幕上。
万丈光芒无遮挡地挥洒向波涛碧浪,人们站在任意一个地方朝远处眺望,就能欣赏到这份海天一色的美丽景象。除此之外,岸边由大量鹅卵石铺成的白色沙滩也在全国范围内享有盛誉,每逢好时节,便会有络绎不绝地人前来享受日光浴,但今天却奇怪的无人问津。
一路向北,直到大片橙黄色的房屋取代郁郁葱葱的黄瑾与松柏树,寥寥几棵地中海松根扎在土地上,高高托举起一树顶毛绒绒的绿色刺叶团。
再次来到这片住宅区的杰弗里紧张得手心冒汗,感觉心里直打鼓。
即便这次还捎带上了另两个人,自己顶多算一个领路的导游,但不详的预感还是萦绕心头久久未散。
他去查过那个女孩的户籍记录,结果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无所获。资料显示,对方满打满算才在这里住了一年都不到,就更别提寻找她的亲缘关系或其他信息了。
昨天的事件后,警局连夜召开了大会,他这样在食物链底端的成员听不得更机密的消息,但也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牵引着众多人的绳索被熊熊火焰烧断,事情的走向变得更加无从捉摸。
上层一眨眼的功夫就换了副态度,突然间不急着找到那个失踪的女人了,而是转头把压力对准到了他身上。
杰弗里哪见过这架势,惊吓之下自然是什么都说了出来。
于是最后,就变成了他带两个前辈重返回这里寻找线索。
“到了。”
看到不远处熟悉的标识,他拉住脑中疾驰的思绪,伸长手臂指向前方的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