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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微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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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爷的,若是被封到东海郡,算是隆恩。但这位皇十三子云攸纾可没被封到东海郡,而是东海郡再往南七十里外的东平郡。和东海郡相比,东平郡更像个附属的镇甸,主要经济来源便是给东海郡提供农副产品。

但是托东海郡的福,不少小商旅选择在此落脚,东平郡也不算闭塞。

赶了一夜的路,中途只停下来歇息了半个时辰,吃了个火烤土豆垫肚子。夜间官道无人,可以放马全速奔腾,第二天辰时末便到达了东海郡。

这个时候,东海郡已经非常热闹了。来往商旅行人摩肩接踵,送肉类果蔬的货车来往不停,人声鼎沸,城门大开,守城士兵只维持秩序,并不检查物品,一身武器的韦祎和周冲顺利的混进城去。

幸好,此时早餐的时间快过去了,早点铺子里不算很挤,终于有了几张空桌。

韦祎看中了一家颇具当地特色的早点,将马拴在店门口,坐定。听了店小二报菜名,叫了一大碗扁肉燕拼鱼肉圆子汤,周冲要的是大碗卤面,觉得不够,又叫了一份糍团。韦祎心想周冲这是不好意思多点菜,于是加了一碟海蛎饼,一碟虾酥,一碟盐水鸭脯。

赶了一晚上的路,此时腹中空空,二人风卷残云般将一桌的早点都吃光了,当然是韦祎付钱。然后迅速找个客栈,要两个房间,各自倒头大睡补眠。

为了赶路方便,昼伏夜出。

白日里睡到午后申时末,周冲比韦祎先醒来,洗漱了一番,又走出客栈,在这条街上逛了一通。

他幼时长在东南,那里虽也沿海,却是军港,出了连绵的营房,外头百里不见人家。生在军中,长在兵营,出门的机会太少了,趁着今天的机会,他还想去东海郡大港看一看,凑个热闹。

在客栈门口徘徊,转了第三圈时,热心肠的店小二跑出来问他,“客官可是在找什么,小的给您介绍?”

自己去吧,怕耽误了中郎将的差事,叫中郎将一起去吧,又不太好意思。“没有没有。”周冲犹豫不成了,跑上楼去拍门叫韦祎起来。

韦祎是醒了,正抱着被子瞪着帐子顶不想爬起来,有人敲门,只好起身。冲外头喊一声,“小二!劳驾您端盆热水!”

“好咧!热水马上送到!”小二可利落,韦祎本想关上门等一会儿,却看见大堂当值小二话音刚落,后头就转出来另一个伙计,拎着铜皮水桶走上楼来,冲韦祎和周冲殷勤地笑笑,进来给房间的盆子里添满热水,顺手收走韦祎早上洗漱时用过的手巾,从围裙口袋里拿出干净的换上。

“咱们运气都挺好,中郎将,刚才我叫热水时也正赶上店家烧好水,没想到您也是!”周冲抚掌笑道。

“咳!”韦祎瞪他。

送水的小二比周冲乖觉,“咱们店里缺什么也不缺热水,伙房里常烧着呢,别说是洗脸,就是您现在想沐浴,水也是够的!二位放心用,有事儿就叫小的一声!”说完便立刻关上门离开了。

韦祎听着小二确实走下楼了,四下皆无什么可疑动静,才压低声音责怪,“哎呦喂,周百户啊!您是叫公子也成,叫我的名字也成!”

“哎呀,对不住!您看我这记性!”周冲捂住了自己的嘴,“习惯了,改不过来口!”

“我才当了几天中郎将,你哪来的习惯?”韦祎瞪他,“你叫一声韦千总也罢了,我还能说我姓韦名千总,还中郎将,有人姓中名郎将的吗?”

韦祎越看越不顺眼,“还有!你没事儿就别在这里正坐,说话声那么大,怕别人不知道你当兵?还有这手,你是不是不挎腰刀手没地方放?”

周冲此时正一手紧紧攥拳放于桌面上,另一只手在腰间搭了几次,也没摸到可以扶着的刀柄,正难受呢。

“算了,就待这么一天,外人面前记得就成了。”韦祎摆摆手。他没跟周冲一起去过外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周冲穿便装。

在韦祎眼里,周冲年纪又小,家世平平,让他换便装一起外出,满以为这人会穿一身短打,扮作仆从倒也合适。

等周冲换了他自己的便服出来,一见,着锦缎圆领长袍,戴漆纱平式幞头,蹬皂靴,佩瑛珏,俨然是上等人打扮。

愣了一会儿,韦祎想明白过来,虽然自己不觉得什么,可周冲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从六品百户将军,只讲品级的话,这可比县令的官儿还要大,当然是上等人。

乍然点通这一层,韦祎心中竟然有些羞愧起来。

人家周冲明明是年少有为,独立打拼,强上自己许多,自己心底里竟然把他当佣人小子一般的地位看待,不知道在这几年的相处之中,这并不敬重的态度有没有惹得众人不快。

转念想,韦祎还真觉得这几人之中,池勤更像个当官的,肖丰十分有将军气质,虽然钱氿常常没个正形,但韦祎还是很自然地把他当将军看待。只有周冲郑予,没那么像当官的。

难道真与年龄有关?

“你还没说,叫我干嘛,要下楼吃饭?”韦祎去洗了脸,用新换的干净手巾擦干,披上外袍,系好腰带。

“中郎……额,公子啊,我想去东海郡的大码头看看,长长见识。”

“哦,那你去吧。”韦祎挠头,“东平郡离这儿不远,咱们明早一开城门就出发,不到晌午就能到。今晚你想四处看看便自去,饮食花销报公账。”

话是这么说,报账麻烦的要死,饮食住宿的小钱韦祎就替他自掏腰包了。

周冲在那踌躇着。

“对了,我的字是子隽,子丑寅卯的‘子’,隽永的‘隽’,被你叫公子我好生难受,你还是叫我的字。”韦祎说,“你今年二十了,可有取字?”

“我爹去得早,没有叔伯,我娘不识几个字,不会取,便一直未曾取字。不过啊,子,子……”周冲在那子了老半天也没叫出子隽两个字来,“您长我几岁,我称呼您为兄长,您看可以吧!”

“可以。”韦祎记起来,自己唯一的表弟是皇子,论起礼制来,周冲这么叫颇为僭越,不过这也无所谓,没人在乎那本礼制。前阵子周冲还拉过沅公主的小手呢,讲起礼制来,命都要没了。

“你既然未曾取字,等回了京城,我替你寻觅位宿老名将,你拜个师,方便取个好字。”

“宿老名将”便是韦祎的岳丈魏国公。周冲的长枪用的确实不错,是块好材料,魏国公心怀家国,名震四海,满门忠良干将,为人爽朗不藏私,周冲若能拜在魏家门下,前途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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