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语若拿的东西不少,她却只拿了一斤好点的糕点和肉酱给周老太,但是话说的却很好听:“奶奶,其他都是不值钱衬数的,这个糕点是我特地为您和爷爷做的,肉酱也是多加肉的。”
周老太不待见秋语若,和好东西却没仇,脸上虽没带笑,却也没说难听的话,接了东西就回屋了。
秋语若对这边秋老大一家人全当没看到,直接转身对秋老头说:“爷爷,我还给您买了好酒,中午我做饭,您和三叔好好喝一杯。”
秋老头就笑呵呵的应了声:“好”
秋语若想着用他呢,就把他的面子使劲的做足,“我还做了发糕,您看周围谁跟您关系好,让二生替您送过去两个。”
她这下是真挠到秋老头的痒处了,老头连声音都洪亮了三分,“不用二生,我给那些老伙计送过去就行。”
秋老头去显摆孙女拿的东西去了,秋语若把买的肉和菜拿给三婶让她先收拾着,然后和三叔去他屋里说了一会话。
秋老头一直炫耀到吃饭的时候才回来,秋语若还特意做了几个他爱吃的菜,说着他在苏家庄的仁义名声,让秋老头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当他正得意的时候,秋语若话锋一转,说道:“我现在干个小食摊,能维持家里的日常开支。
昨天租种家里土地的也把租子给送给过去了,只可惜家里现在只剩十亩地,如果土地能多点,云廷是秀才,有八十亩地的免租,只靠着收上来的租子,就够带他去县里看病了!”
秋老头听完,放下了酒杯,问道:“你们家里现在只有十亩地,剩下的七十亩的名额,谁家用了,谁家就得给一半的地租啊!”
秋语若叹气:“若是别人家用了,不用催人家也得主动给送过去,这不是被云廷他爷爷给用着了么。”
秋老头一拍桌子:“他用了也得给租子啊!”
秋三叔也说:“是呀,当初可是他说的谁也不沾谁,不让你们去麻烦他,还写了文书,既然分的那么清楚,该给你们的租子就得给。”
秋语若:“该给是该给,这不是不好要么!
他占着长辈的位份,我去找他要,有理的事也少了三分理!”
秋老头思索了一会,道:“不是要给云廷去县里看病么,我和你三叔跟你回去,先给那老东西要地租,要了地租给云廷去看病!”
秋语若赶紧给他满上酒杯:“还得是我爷爷啊!您要不跟着回去,我还不知道要磨多少次他才能给。”
秋老头一口干了杯中酒:“放心,这件事包在爷爷身上。”
其实给苏老头要地租并没有那么麻烦,只要能让族长出面,他哪怕心里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出。
秋语若主要是想让秋老头跟着一起去县里。
自己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带着苏云廷去县里看病,就算加上云澈也不行,最低得有个成年男性跟着才行。
自己新嫁过来,要带苏云廷去看病,还必须得带一个苏家人一起去。
他躺着无知无觉病死没关系,只要动一动地方,就得带着苏家人,要不然出一点事,苏老头就有办法让自己给苏云廷陪葬。
让一个苏家成年男性跟着一起去县里,晚上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哪怕带着云澈一起去,回来村里也绝对会传不好的话,所以带上自家的男性长辈是最好的办法。
至于说秋三叔一个人也够了,秋语若觉得还是有备无患的好,自己是第一次去县里,身边多一个自己人,就多一分安全底气。
……
秋三叔赶着牛车,带着老爹和侄女到了苏家庄。
秋语若路上已经和他们说了,先让苏家族长出面去要地租。
秋老头情绪平稳的时候,脑子还是很清楚的,自然不会反对。
秋语若就又提了东西,把云澈从小食摊叫回来,一起去了族长家。
分家分的那么清楚,给苏老头要地租天经地义,更何况要了地租是给苏云廷去看病。
族长当场表示跟秋语若一起去给苏老头要地租。
秋语若就让云澈回家,“让三叔套上车,和我爷爷一起去老爷子那边拉粮食去。”
秋语若和族长先到了苏老头家里。
苏老头觉得苏云廷是个没福的,自从他考中秀才,长子一家接连出事,儿子媳妇都死了,又想到当初长子夭折的一儿一女,苏老头内心里就盼着苏云廷也早点死,免得再克了自己。
不过盼着他死是一回事,占了他的便宜还得让出来,苏老头心里就不太愿意。
但是碍于族长的威慑,他又不得不应着。
苏老头心里不舒服,就对着儿子媳妇叫骂,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处处对着秋语若的。
他刚开口骂了两句,门外就传来了秋老头的叫骂声。
两人同辈,当然是不占理的骂不过人。
秋老头又骂了个畅快,出来还不忘宣扬名声,拉了粮食出来,对周围看热闹的说:“有了这些地租,明天就能带着云廷去县里看病去了!”
晚上,秋语若收拾好苏云廷,又看了一遍明天出门要用的东西,才躺回床上。
苏云廷听着她确定明日能去县里,心里忍不住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