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瞪眼看他:“若不是你浪荡无礼,偷窥旁人,又怎么会知道她的里衣穿没穿反呢?”
“况且何为反正,如我们所穿的垮裤也是经前朝改良才得以延续,那并不代表前人所穿即不对,无非是当下方便行动,穿着更加舒适罢了。”
“又如今夜花船之上他们皆为男子,男子和女子的服饰又有何差别,你尚且是此地建立人之一,竟还不懂如此道理。”
赵然说不过他:“倒不知皇兄口才竟如此好,我不过替这小宫女说一句话,皇兄就有千句百句等着驳我。”
沈淮序并未应他,看着前方夏霁的身影,他想到初见她的那一夜,她被锦被裹着,虽然仅露出一个脑袋,但似乎颈间也有片片红印。
他摩挲着手中的衣料,不由的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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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期已到。”夏明帝冷眼看着跪在堂下的裴氏父子,裴凝上前一步回道:“末将已查到公主入了北齐,这几日应当是在北齐境内。”
夏明帝拍案起身,怒道:“朕给你十日,让你将公主带回,你却只告诉朕,她去了北齐,你在战场上驰骋杀敌的勇武何在?如今连派人去北齐把她接回的能力都没有?”
裴凝不愿离开齐雪心,她还需要他照顾。
而他的父亲,早就有将齐雪心赶出府之意,若是他此次离开大夏去北齐寻公主,只怕他前脚刚踏出裴府一步,后脚齐雪心就会被他父亲赶出府中。
此话当然不能成为他拒绝的理由,裴凝深思之后回禀:“圣上,边疆战事吃紧,北齐和大夏尚未和解,虽然北齐和西宛应战,出一质子出使我国求兵,我们手中有了人质。
但周围西宛、且末等国虎视眈眈,若主将离开,万一前线有急报,莫将恐不能及时赶回。公主虽金贵,但是国家乃根本,还望陛下恕罪,臣不能去北齐。”
夏明帝的手死死地攥住,他深知裴凝所言不假,目前,大夏边境虽无战事之忧,但是仍不能掉以轻心。他不能轻易将裴凝派出去。
裴国公此时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裴凝的手下副将宣武,武功奇高,为人有谋略,一向忠心护主。臣斗胆请求陛下派他去北齐迎接公主,微臣担保,一定将公主平安的从北齐带回。”
夏明帝最后妥协:“公主失踪一事万不可声张。若是让北齐人知道公主在他们境内,还不知会出什么变故,眼下北齐出质在即,不可让他们得到任何消息,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
沈淮序、赵染,夏霁他们三人赶在宫门刚下钥时回到宫中,夏霁偷偷溜回到配房中,此时的配房也有两人未眠。
一个是一直在等她的乐绫,另一人则是春夏。
每次吃饭时,夏霁总会第一个到,但晚饭都用完之后还未见她的身影,乐绫问了周围宫女,并未见到夏霁,也未有任何人传她,心中有疑,始终放心不下。
快到宫门下钥时辰,更是担心到睡不着,看到夏霁从外回来,她开心地从榻上爬起,小声说道:“你跑哪儿去了?我以为你出事了。”
夏霁扯出一个不太明媚的笑,并不瞒她,贴在她耳侧说:“今日我差点成功离宫,可惜又被沈淮序抓回来了。”
乐绫说道:“无妨,我们下次可以再寻机会。况且我们本就是要出宫,在去大夏的路上也可以趁机把你送出去。”
夏霁感激地看着她,两人回到榻上躺下。
春夏今夜辗转反侧,她一面欢心:夏霁终于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另一面又忧心:万一此间出了什么差错,她如果又返回宫中,自己又该如何向德妃交代?
正在她犹豫之间,便看见夏霁的身影,和乐绫简单交谈之后,回到榻上躺下。
为何夏霁总是与她作对?明明她已经成功了,她不甘心,但让她更加提心吊胆的是,明日她该如何去应对德妃呢?
果然翌日天刚亮,春夏瞧见德妃宫里另一个宫女站在宫门口寻她,春夏不情愿地随她走出,那小宫女瞪她一眼:“走吧,娘娘还等着你呢。”
她春夏带御花园附近,清晨,正是宫女太监们最忙碌的时候,各宫各院早已起来开始打扫,或正在准备今日的膳食,来去匆匆。
德妃一掌甩在春夏的脸庞,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做不好,你便滚出宫去。”
说完德妃便走了,春夏一人跪在地上,周围路过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将头埋在身子里,尽量不让旁人看见。
回宫之后,她脸上的手印太过明显,其他人知她心气高,不敢随意打听,她一边给自己抹药,一边心中暗念:夏霁我与你定势不两立。
沈淮序刚用过早膳,赵染便来他宫里寻他。
沈淮序不知为何对他颇不耐烦:“往日,总见你在宫外游玩,近日为何总往我宫内跑呢?”
赵染毫不避讳,他大方说:“皇兄,我想向你要了云儿这名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