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应过激,赵染涨红了脸:“你这丫头,想也不想就拒绝,还真以为本王稀罕你么。”
沈淮序拉着赵染的手,稳住他,说道:“如何,可是问清楚了。”
夏霁没好气地白了沈淮序一眼,之前他以婚事相胁,试探过她,如今他自家兄弟往坑里跳,他竟还在一旁看热闹。
夏霁念着之前曾让赵染帮她隐瞒出宫一事,对他说:“多谢殿下理解我的处境,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不应如此草率,殿下翩翩君子,定有更好的姑娘值得相伴。”
夏霁已经草率过一次,后悔得紧,沈淮序虽然和她诸多不对付,但毕竟治好了她体内的毒,有恩于她。
她同赵染交情不深,但那次在宫外,他在醉仙楼请自己一顿大餐,还几次三番想放她走。
她可不能拉他们俩人下水。
她误会了赵染意图,只以为他想带自己出宫,完全不知这是少年本心。
赵染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把腿一伸,双手交叠抱臂,在一旁看热闹的沈淮序忍笑忍得肋骨间都痛,赵染气得踢了他一脚。
沈淮序收敛笑意:“你先回宫吧,没你事了,不必放在心上。”
夏霁搞不懂他俩哑谜,转身谢过,便往回走了。
沈淮序刻意带他们来宫内偏园,夏霁之前从未至此,她回忆着来时路返回,但不一会又绕到他们附近,沈淮序指着檐下的牌匾:“往那走,怎的连字也不识。”
他记起上次在宫厕前,夏霁也走错地方。
若她不是一时情急,而是真的不认识字,听她的谈吐并不像没进过学堂的样子,那她来自何处?
沈淮序安抚好被拒绝的赵染,他总对未见过的人事抱有极大的兴趣,但往往这份好奇来得快去得也快,许是过几日就把夏霁忘了。
他找了个太监去年贵妃那一探究竟。
年贵妃正试着陛下新赏赐的首饰物件,不耐烦道:“不过是个小宫女,幼时发热脑子烧坏了,只要随着出质就行,哪有什么来历,
瑞王管的如此宽,怎么?不会以为她有什么可怜凄惨的身世,还想为她寻亲不成。”
太监战战兢兢地挑捡着年贵妃的话回禀了沈淮序。
倒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又派了一名侍卫,去查宫册并去县衙调查近期失踪人口和寻访记录。
侍卫夜深才从宫外赶回:“殿下,宫中名册并未登记云儿这个名字,属下去府衙查过,也没有任何相关消息。”
沈淮序细想认识她的点滴,看她周身气质该是个骄养小姐,但很明显不在北齐世家之中。
既然北齐范围内查无此人,他不由得看向窗外,那只能是长江南边的人了。
北齐周边小国为保两国邦交,每年都会向北齐进贡各种珍品和新鲜物件。
早朝后,赵巡看着礼单,礼部已按照位分等级将这些物件大致分配,只需赵巡批示,他看着礼单中几件与大夏相关的玩意,随手划给了沈淮序。
毕竟沈淮序已封王,虽然赵巡不喜沈淮序,但总不至于太过苛责,赏他几样新奇玩意,先了解了解也好。
太监们抬着箱子送到承乾宫,为沈淮序呈上礼单:“圣上特意交代,其中有几样与大夏相关物件,让殿下您看看。”
沈淮序来了兴致:“拿出来给本王看看。”
太监递上一个木制盒子,此物精妙,同沈淮序的手差不多大小,盒身处写了四个大夏字,世家子弟们自小都会学习两国文字,但无奈沈淮序从不上心,赵荣烁和赵染此刻又不在他身边。
沈淮序仔细回想,只识得其中两个字大概是“勿、开”。
他试探性地打开盒子。但盒盖和盒身粘在一起,不能直接将其掀开。
他将盒盖往后一抽,盒子中一条蛇嗖一下攀上了他的手,站在一旁的小太监,伸手去抓喊道:“殿下小心。”
沈淮序抬起自己的手,让他不要紧张,因为蛇覆在他手上时,他一眼便认出这是一条假蛇,只不过样子独特又真实。
若不注意便会被吓一跳。
沈淮序把盖子推好,又反复的抽拉几回,其中的蛇藏在盖子下面,因他的抽动盒中机关时蛇便翻上来,正好覆盖在他拉动的手指上,十分有趣。
只是第一次碰触这个木盒的人难免会被唬住,他看着眼前盒子,又仔细认了认上面的字,将字抄录下来,寻了个太监去问赵染。
不一会,太监从赵染宫中赶回,他对这四个字的解释,正如沈淮序心中猜测:请勿打开。
他在手里把玩着木盒,旁人若不识得此字,不小心打开定会被吓到,但若认识此字的人,虽然不一定会打开,但又没准因按捺不住好奇,忍不住想去开,最终也会被吓。
沈淮序注视着盒子上字,瞥到正打扫宫殿的宫女说道:“去,让云儿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