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颂没有时间听墨逸一一述说,于是道:“二王子勿动。”
墨逸听话,“好。”
云颂抬起手指点在墨逸的眉心。
皇城城墙之下,墨逸正架马狂奔,众行人慌忙躲避,不慎撞翻街边棚摊,路上一片狼藉。
一名身穿黑色斗篷之人不曾躲避,被墨逸撞到在地,马受了惊,将墨逸摔下马背。
随从扶起墨逸,墨逸揉着摔疼的臀指着那人破口大骂道:“你是不是没长眼睛啊,不会让路吗?”
那人整张脸都藏在黑色斗篷之中,让人看不清神情,他打掉横在自己眼前的手,自顾自地走了。
云颂清清楚楚地瞧见,只这一碰,墨逸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黑点。
她退出记忆,有些感慨:这两兄弟的性格真是天差地别,一个温文有礼,一个实在跋扈了些,应是被兄长宠出来的。
想来那黑袍人便极有可能是凌炙了。
云颂轻微警告道:“二王子,贵为一国王子,应当亲和爱民。”
墨逸猜到了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染上的瘟疫,心中不免羞愧。
这一年里他饱受折磨,时常反思,现下诚恳道:“神官大人教训的是,墨逸受教了,墨逸日后定会尽心辅佐太子哥哥,为百姓谋福。”
云颂欣慰:倒不是块不可雕的朽木。
众人已全都拆完布条,知晓是云颂救了自己,齐齐向她跪下。
云颂召来风托住众人的膝盖,道:“诸位上可跪天地,下可跪父母,独独不必跪我。”
墨修躬身道:“还望神官大人能让梁浮报答此大恩。”
云颂看推脱不掉,似想道什么,笑道:“若太子殿下非要报恩,日后就多多关照长风酒楼吧,我在那儿受了店家的照顾,还不曾报答,就劳太子殿下去替我报了。”
“是,墨修定当完成。”
“那便告辞了。”云颂不再多做耽搁,隐去身形离开。
众人不知其所踪,待在原地面面相觑。
十息之后,云颂叩响羡之的房门。
羡之大喜,“殿下,瘟疫可是已解决好了?”
“嗯。”云颂问,“牧胜神官现在何处?”
羡之正色道:“殿下,在京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