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安华公主来过后,李安如觉得宁月中待她更好了。
宁月中做驸马,管理府上各项事务,加之照顾公主,本就挑不出一丁点儿错误。
现在却是,宁月中越发地体贴,细致入微,甚至还派人买来了外面不少新鲜玩意儿。
之前她与元秋多问了一句,有没有话本可看。谁料,第二日元秋带了不少回来,说是驸马吩咐的。
李安如瞧着堆积如山的话本,乐开了花,想起从前熬夜追小说的快的日子。算算日子,她居然没沾手机活了一个月。
接着,想到这是宁月中吩咐的,立马警觉。
不能被敌人的糖衣炮弹所迷惑,谁知道她什么时候要自己命。
不过,还是先瞧瞧话本里是什么故事吧。
沉迷于话本的李安如,完全没听见脚步声,直到——
“妻君,可还喜欢?”
李安如立即合上书,坐正身子,矜持道:“还好。”
说完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于喜欢,又添上一句:
“这些故事大多都太老套,结局都猜到了,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哦,今儿午后,妻君同我一起回宁府可好?你我成亲这么久,还未曾回家,实在是不成体统。”
宁月中坐下,瞧着那一旁放的果脯零食糕点,都有动过的痕迹。
看来是挺喜欢。
原本新人成婚后第三日便要去的,但是原主成亲后就被亲姐姐打了个半死,养好之后又被人在后脑开瓢,这事便一直延误了下来。
李安如点头应好,又顺势求道:“那我能不躺床上了吗?真的已经完完全全康复,保证一切听驸马的。”
再躺下去真的要废了。
宁月中轻轻点头,头上的金簪格外晃眼,正是那日李安如揣怀里那支。
后来听说是宁月中的,她还有点儿不好意思,顺手把别人的东西揣走。
“驸马戴这个簪子真好看,”李安如趁次机会狗腿一下,展示忠心,“美人桃花面,又把桃花簪。”
宁月中笑道:“我竟不知殿下还有这般能耐。哎,失忆跟换了个人似的!”
李安如听闻,咯噔一声,暗道不妙。和原主的性格太大,果然会引起来警觉吗?
但是她也找不到自己不是李安如的证据。
“说笑而已,实则我更喜欢这样的殿下。”
宁月中说道,实则趁机将她藏在身后的话本揪出,只见那页写着——
“……那女人瞧她孤身一人,浑身湿透,身段玲珑。不禁动了心思,当即请人进了屋子。……”
后面则是阿晋不允许写的片段。
李安如哪里料到还有这招,脸色爆红,一把抢回,嘴硬道:“我没看过这本书,只是随便翻翻,一点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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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宁府时,与宁月中同在马车内,李安如依然浑身不自在。
不就是看小黄书被人发现了嘛!这有什么,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可是宁月中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尴尬啊。
李安如脑子里又是一阵胡思乱想,忽听宁月中道:
“等会儿若是有人对你说什么,当做耳旁风便是,不要理。”
李安如一脸懵地点头,想要听她解释。
但是一路上宁月中再也没开口。
街道上的热闹声响传进来,更显得马车内安静。
她似乎有点不开心呢。
到了宁府,宁夫郎与二人在前厅会面,叫侍从上茶,朝李安如笑道:
“难得两位前来,正是不巧,宁大人他刚出去不在府上。”
宁夫郎穿着简单素净,说话间华贵的气质尽显。对待两人也是礼数周全。
完全出乎李安如的想象,方才宁月中在马车那一番话后,她已经脑补出了宁月中的家庭——
冷漠的妈,尖酸的爹,莲花的弟,可怜的她。
都没有!
宁夫郎倒是和宁月中长得一点儿都不像,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也就这点儿像了。
三人坐着聊了一会儿天,当然李安如只负责听就是。
她们父女说话也太客气了,只是一些琐事也要这样,真不嫌累啊。
宁夫郎忽然对李安如道:“我们父女两说话实在是无趣,想必公主早就不耐了吧。我已经安排晚膳,还望公主留下用膳。”
他又向宁月中道:“月中不妨带公主四处走走。你的母亲快要回来了,我先去为她准备药膳。”
就是连照顾体贴也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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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偏西,照得两人影子斜长纠缠在一块儿。
李安如跟在宁月中身后,一路上也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