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如听两人互夸了几句，得知对面那个头戴尖帽，佩戴朱璎的女子正是北戎的大王女，也就是凌大将军战胜的戎人。

说起来确实听说北戎派来使者议和，只是没想到来的人竟是王女，她居然会出现在凌大将军的庆功宴。这种场合不发生些剑拔弩张的场面才说不过去。

李安如眼皮直跳，直觉等会儿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从现在开始，她就要一直提高警惕，不管是自己还是身边人都要保护好。

贺兰清摇着折扇，本打算靠近，但注意到李安如的脸色，不禁一怔。原是要再和她二人说上几句，和大齐的公主打好关系，留下个好印象也不是坏事。

“在下忽然想起还有要事，便先离开了，不打扰你二人。”

她说完，悄悄拉住贺兰纹的袖子，示意她也跟着自己离开，低声催促：

“小三，快走。”

贺兰纹原本就是悄悄跟着使团来的，被大王女发现后，死皮赖脸地不要回去，最后达成协议，一切听从大王女指挥才得留下。

听得阿姐声音严肃，不明所以的贺兰纹的疑问只能咽下，乖乖听话。

见两人匆匆离去，李安如莫名，看宁月中也是不知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北戎两个王女都到了，凌大将军那一仗打得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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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拉我做什么？”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贺兰纹才问道。

贺兰清想到李安如的脸色发灰，嘴唇发红，又摇摇头，应该是错觉。不会有人如此大胆，希望只是自己看错了。

“莫不是，你也察觉有了机会？”贺兰纹神秘地说。

贺兰清却听她继续说：“据小道消息，那安如公主几月前被人行刺，丢了记忆，性格大变。要是我们利用得当，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

贺兰清不语，看来刚刚只是自己看错了。

其实内心也是这般想法。大齐内部，也不是和想象中一般无懈可击。

“二位哪里去了？害我寻了好一阵子，还以为你们迷路了，正要询问宫人。”

侍女打扮的平春儿走过来，对两人道。

“春儿！”

贺兰纹见了她，瞬间眉开眼笑，“我还以为阿姐不回让你进宫来呢。”

平春儿忙对她行礼，道：“我一切听从两位的安排，还要多谢两位对小女和母亲伸出援手。无以为报，只有任凭差遣。”

“都说了不必这般，我们只是恰好路过。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贺兰纹抓住她的手，对她的客气非常不满。平春儿总是这样说话，好像不管怎么都无法接近。

贺兰清轻咳一声，提醒道：“宴会就要开始了，注意身份。”

“是，王女大人。我和春儿现在就是您的小跟班。”

贺兰纹放下手，与平春儿站在姐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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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乐齐奏，百官整顿仪容，从按品阶高低排的位置上起身，面朝着入口行礼。

听得外间，内侍高呼：

“皇上到——”

李安如低头瞧自己的鞋尖，余光里是宁月中的侧脸。从这个角度来看，也许是光影的原因，她的嘴角紧绷，看起来和往日不同，显得有几分忧心。

她到底会为什么忧心呢？李安如心中隐隐不安。

也许是李安如的目光过分热切，宁月中微微偏头，看了过来。

李安如勾了勾唇角，示意无事。却手上一暖，阿月悄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确实很懂她在想什么。

手中温暖的触感传来，李安如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