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明笑了两声,伸手往一旁的兄弟背上拍了一掌:“走,今晚纵情高歌!”
“我艹,你他妈是真使劲儿啊!”说着“啪”地一声拍回去。
于是,一群人高马大的男的在这里你打我一下,我捶你一下。
“无语,这群男的真的好幼稚。”
“谁说不是呢。”
“难怪不得有人说男的大三岁才是同龄人。”
一伙人走着,热热闹闹,连北方夜里的冷意都冲淡了些。
荀和两人走在中间,觉得这样的场景久违的熟悉,心情也跟着松快起来。
白色的小颗粒一颗颗落下,毛绒绒的,看起来有着温暖的触感,可落到手上却是微凉。
“孟与,又下雪了。”
“嗯,下雪了。”
他看着她伸出的手,白皙,透着微粉,是比雪还要漂亮的颜色,而她,是比雪还要纯粹干净的人。
“手套呢?”
荀和收回手放进兜里,摇摇头:“不用,不拿出来。”
孟与靠近她的耳朵,散漫的语调里,温柔和笑意不减:“嗯,很乖。”
荀和偏偏头,同他碰了碰。
“和和,快看快看,糖葫芦。”
声音从身后传来,正说着糖葫芦,“糖葫芦”就已经出现在眼前。
肖文静拱到荀和身边,手里拿着不知道哪里捡的还是折的树枝,上面串着五颗雪球。
看了看这五颗球的圆润程度,荀和目光落在她手上,果然红通通。
荀和叹口气:“你这样会冻手的。”
谭语双有种小孩儿没教好的恨铁不成钢:“说不听呢。”她将肖文静脱下来的手套递给荀和。
她接过,松开同孟与握着的手,拿起一只,示意肖文静:“手。”
“啊,噢噢。”肖文静伸出手套进去,然后换只手拿雪葫芦,套进另一只。
孟与目光冷冷盯着肖文静,等戴好了才重新拉过荀和的手揣进兜里。
感觉到她手上温度散了些,目光更冷了:“这么多年了,小学生都该毕业了,你还没学会独立生活吗。”
肖文静脖子一缩,将雪葫芦顺手往雪地上一插,站起来挽住荀和和谭语双胳膊放进兜里:“好冷好冷。”
谭语双:“……”
荀和觉得好笑,在他兜里的手轻轻晃晃,无声地安抚。
孟与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路边愈发热闹了,林凌看到什么,停下来,转头问她们:“吃糖葫芦吗?北方冬天的糖葫芦,很久没吃了吧。”
还真是很近没吃了,这两天也没个机会。
那种甜中还泛着雪的清凉,是跟南方纯甜的外衣不同的糖葫芦。
哪怕现在刚吃完饭一点都不饿,荀和还是心动了。
“要,你们呢?”
才玩儿过的肖文静大声回应:“要,木木买单。”
林凌翻了个白眼,问了一转其他人,和赵启明去买。
孟与从她兜里摸出手套:“这下要戴了。”
荀和点点头。
肖文静撇嘴,嘀咕道:“这个时候怎么不说独立生活了。”
孟与头也不抬:“因为我是她男朋友,不是监护人,而你需要的是监护人。”
肖文静:“我!我……”
怜悯地摸摸她脑袋,谭语双问她:“你怎么敢的啊。”
你怎么敢怼孟与的啊,还是说和和。
她也不知道,肖文静垂头丧气:“等下次,我肯定会有男朋友的。”
“没男朋友就不来吗?”孟与顺便理了下帽子,确保能严实遮住她的耳朵,“荀和,听见没,你得换个伴娘了。”
肖文静瞪大眼睛:“你们、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谭语双也惊讶:“时间定了吗?”
之前说见了家长她们还以为只是过了明路呢,原来是要定下来了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两人已经耽搁的够久了,早点定下来也挺好的。至少她现在是真的觉得感情里需要果断,拖得再久也不见得就更好。
不过,荀和跟孟与跟他们是不同的吧。
提起这个,连孟与都多了几分温度,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笑意。
荀和“嗯”了声,含笑道:“嗯,时间已经看好了,预留了差不多半年。”
林凌一过来几句听到这个重磅消息:“半年?多久啊。”
“原本准备等走的时候再说的。”荀和接过糖葫芦,“八月二号,专门选的星期六,提前过来啊。”
对这一套流程已经有数的林凌皱皱眉:“不是才见完家长吗,那你们时间有点赶啊。”
赵启明持相同观点,胳膊肘戳戳孟与,问他:“在南城还是长嘉?”
“长嘉。”孟与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还有其他人,而且明天是林凌赵启明结婚,要不是刚巧提到了,她本来打算明晚上或者走之前再说的。
荀和笑道:“好了,别说我们了,你们才是主角,快走吧,过你们名头上的单身夜。”
为什么是名头上的,当然是因为证早就先领了,现在等的不过是婚礼的仪式。
孟与揉了把她头顶,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