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的婚姻关系的是廖家和陈家,所以我跟你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离婚的,你明白吗?”
陈雾崇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又因为地方稍稍有些狭窄,两条腿微微向内曲着。
当然不会离婚,怎么可能离婚?
除非老婆非要离婚,否则就算死他也不可能和老婆离婚。
他嗯了一声,面上端着正经温和的样子,微微笑着。心里阴暗又扭曲的情绪被掩藏的严严实实,一点没有暴露出来。
廖湫忱继续道:“你要尊重我,我才会尊重你。”
她顿了顿,才说出下一句:“只要跟我沾上关系的事情,我希望你无论做什么决定,都要提前先来问我。”
她没问陈雾崇可以吗这种废话,刚刚那句命令,也是最简单的底线。
陈雾崇显得痴迷的视线落在面前人的身上,金丝边框眼镜镜片勉强将他的目光挡住,让他没有露出端倪。
男人不易察觉地轻轻笑下。
老婆真是可爱,连提的要求也这么简单。
他怎么可能不听老婆的话,哪怕下一秒老婆让他去死他也不会犹豫。只是哪怕他死了,变成鬼,也会从地底下爬上来,死死缠住老婆。
男人视线落在廖湫忱一张一合的唇上,嗯了声。
廖湫忱继续道:“还有,虽然是联姻,但祖父既然答应了我嫁给你,就是认可了你的人品,我会试试开始和你相处。”她一字一顿道,“我希望在我到雾汀市后不会出现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找上门这种事情。你要有别人最好给我提前说。我会遵守规则,希望你也能遵守。”
虽然周围人都说陈雾崇洁身自好,但她还是准备明明白白说清楚。
男人终于说了今天最长的一句话:“没有别人,也不会有别人。”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廖湫忱满意点下头。这次她停了很久,再次开口时显得不像刚才那样从容,像下了很大决心:“还有,陈雾崇,我不希望我的婚姻变成纯粹的商品。”
她的睫毛又卷又翘,皮肤很白,眸子像流淌的银河,又因为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说话时神色是高傲的。
廖湫忱半仰着头看着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很认真,“我希望和你当真夫妻。我会努力和你接触试试,所以希望你也能努力。”
要大小姐拉下面子说出这话相当不容易,但廖湫忱懒得搞弯弯绕绕,最后还是决定有话直说。
“可以先从最简单的试试吗?”
廖湫忱本以为男人要再思考一段时间,没想到他接受这么快,她疑惑,“什么?”
男人和她距离凑近,黑漆漆的瞳孔就这么直直撞进她眼睛里。
她听见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接吻。”
男人这次没有等她回答,说完就自顾自凑了上来,呼吸落在她脸上,灼热的仿佛能将她烫伤。
鬼使神差地,廖湫忱没有抗拒。
要是在平时,廖湫忱一定是要骂人的,但是她上飞机前刚刚误会过他,还发了脾气,此刻因为说不清的心虚难免对面前的人多了几分包容。
廖湫忱微微张开唇,任由陌生的气息侵略进来。男人的眉眼仿佛都变得陌生起来。
此刻廖湫忱才忽然惊觉,她的新婚丈夫是个强壮且有力的正常成年男性。
空气一点点变得稀薄,仿佛全被抽走。
鼓膜振动,细小又混乱的水渍声在她的世界被放大无数倍。
她面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变粉,眼睛里开始盈起湿漉漉的水雾。
廖湫忱慢慢承受不住,手指紧紧攥住他到衣领,把他黑色衬衫的领子攥皱。
他怎么亲人这么凶?跟外表一点也不一样。
廖湫忱又等了几秒,男人还没有任何放开她的迹象,甚至更加大胆,似乎想要一次就将她全部洗劫而空。
她用力咬了下去,声音含混又羞恼,“陈雾崇,你松开我!”
男人终于松开她,在她愤怒的视线中,原本锢住她的手也渐渐松了力。男人声音沙哑,神色带着歉意:“老婆,抱歉。”
廖湫忱现在一点也不想听他叫老婆。
现在男人又摆出清醒又抱歉的神色,重新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一副君子做派,仿佛刚刚发疯一样用力亲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廖湫忱故意去瞪他。
却不知道此刻自己脸粉扑扑的,睫毛湿漉漉却又装作很凶的样子有多吸引人。
陈雾崇多想用力死死锢住她,让她动弹不得,挣脱不开,只能乖乖听着他一遍一遍喊她老婆。
她就只能用自己白藕般软软的手臂推着他,含着眼泪一边骂他,一边小声喊他的名字。
阴暗的念头在男人脑海一一闪过,他喉结上下滑动。
面上却一副正人君子般的神色,语气礼貌地向怀里的人为刚刚的事情低声道歉:“下次不会了。”
廖湫忱和他拉开距离,坐回去,又用纸巾擦了擦,确认自己形象得体后,又补充:“约法三章第二条还是暂时不变。”